他自己去滑冰,看到潘叔拿谢时屿的花滑比赛视频给他那群小徒弟做分析,他也在旁边跟着看。
看得入了迷。
之后几天,他故意找茬,想让谢时屿跟发火,如果谢时屿先提分手那就好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一开始就是想气他爸,现在气到了,结果跟他猜想的差不多,那就到此为止吧。
他还跑去上网泡吧,考试退步,窝在宿舍一个字不看,埋头打游戏。
谢时屿起初还管他,后来发现没用了。
江阮又逃了课,去网吧待着,直到周末,这次谢时屿没给他打电话,也没有出来找他,他以为这就是结束了,叼着根吸管喝汽水,望着网吧外,夜色下车来车往,周围都是敲键盘的声音,烟味呛得人恶心,他竟然有点难过。
深夜,他拎着书包回家,走到楼下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待在这儿干什么啊?”江阮走过去问。
谢时屿说:“等你。”
谢时屿并不知道江阮为什么突然间变了态度,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钟父那天的话,他是个不在意家庭的人,父母离异,他又从小待在省队,跟谁都不亲近,所以不太能理解江阮的在意,但他知道,他不想看他难过,然后堕落。
谢时屿说:“你不是羡慕别人过生日吗?”
江阮不服气:“谁羡慕……?”
谢时屿:“没别的了,吃蛋糕么?”
江阮:“……”
谢时屿:“你跟我去北京,我照顾你,每年给你过生日,行不行?”
“卡!”场记打板。
谢时屿放下那个蛋糕。
道具组买的是真蛋糕,正好拍完这场就中午了,拆开盒子每人分了一小块。
“你怎么不吃?”谢时屿问江阮。
江阮摇摇头,“不太想吃甜的。”
“我记得你以前喜欢。”
“很早以前了。”江阮讪讪地说。
*
江阮是六月一号的生日。
他都不太好意思告诉同学,每次都被拿来开玩笑,什么儿童节啊。
恰好今年在周末。
他能待在家。
谢时屿浑身的伤都好利落了,幸好没被打毁容,只是发鬓旁边留了一道很浅的疤。
他去蛋糕店订蛋糕,店员笑着问他:“家里有弟弟妹妹啊?”
“给我家的小孩。”谢时屿嘴角也勾出笑意,撑着柜台,修长的指尖轻敲了下玻璃台面,“要这款。”
拎着蛋糕去江阮家的时候,江阮还没睡醒,还是奶奶给他开的门。
“这么怎么懒啊你。”谢时屿把蛋糕放客厅,去他房间,隔着夏凉被搂他,低头亲他的嘴巴,忍不住笑,“起来过节了宝宝。”
“你好烦。”江阮脑袋一沉,没睡醒的时候很迷糊,脸埋在他手心里接着睡。
谢时屿俯身抱紧他,鼻尖埋在他颈侧,闻到睡衣上很清淡的皂角味。
“你们好学生不都应该天不亮就起来看书吗?”谢时屿低头说,“然后一直看到晚上天黑,再熬个夜。”
“嗯嗯。”江阮困得随便敷衍。
谢时屿扒拉他衣领,“你那根红绳呢?”
江阮指了下书桌,“奶奶让我换根新的,我还没换。”
谢时屿站起身,叼了根烟去给他串那根小破绳,其实几分钟就弄好了,就是上面那个结不太好打,不容易弄好看,谢时屿还是之前陪江奶奶住院,没事儿干跟着学的。
“生日快乐。”谢时屿重新给他戴上。
江阮这下不好意思接着睡懒觉了,害臊地坐起来。
中午奶奶想做一桌菜,留谢时屿在家吃饭,谢时屿起身过去帮忙,江阮被他俩哄着出去玩。
“那我要骑你的摩托。”江阮趴在厨房门口,探头进来说。
谢时屿挑眉,“你上次不是怕摔吗?”
“就是,骑什么骑,不许去。”奶奶也说。
江阮不乐意,撇撇嘴,跟奶奶说:“为什么啊,谢时屿能骑,我怎么不能?”
奶奶说:“小谢这么高的个子,骑个摩托怎么啦?你什么时候也长这么高,骑马我都不管你。”
谢时屿闷声笑。
江阮跑过去,冲他后背顶着撞了一下,谢时屿竟然没损他,还回头揉了揉他的脑门。
要是能一直留在那个夏天就好了。
江阮晚饭后坐在沙发上,端着小碟子吃蛋糕,脚踩在谢时屿腿上,等谢时屿给他把相机修好。
谢时屿偷拍了他的脚。
脚踝白皙纤瘦,线条蜿蜒到小腿,秀气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