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么严重。”
“别人家十七八岁的孩子还在打游戏和父母拌嘴,他已经被你拉上床了,这还不严重?”
邵廷衡一时语塞,竟无话可说。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喜欢一朵花,未必要把它摘下来。你喜欢唐典,退回到长辈的位置,看着他成长,难道不好吗?”
邵廷衡望向楼上的房间,忽然很想把唐典抱进怀里,他实在有些气闷,只有唐典能缓解他的焦躁。
“其实你也未必喜欢这孩子,不过是会所里那些妖的玩腻了,换个口味罢了,”邵明文拍了拍邵廷衡的肩膀,劝道:“唐典有替代品,唐典的人生可没有。”
“你好自为之。”
邵明文说完就走了,去客厅里招待客人。
邵廷衡在冷风里吹了很久,回到房间时,唐典正趴在阳台栏杆上看着远处的风景,邵廷衡从后面搂住他。
唐典没有多挣扎,继续出神地望着远方。
“典典。”邵廷衡突然喊了一声,音调很低,有种悲伤的意味。
唐典转过头,可邵廷衡半天不说话。
“你怎么了?”唐典犹豫地开口。
“叔叔好像真的做错事了。”
唐典以为是公司里的事,小声问:“你被大伯骂了?”
“是啊,被他骂了,”邵廷衡搂紧了唐典,用黏糊得要命的撒娇语气说:“典典快安慰安慰我。”
唐典觉得这人真幼稚,但还是摸了摸邵廷衡的手背,说:“你别难过。”
“真的打算一辈子不喊叔叔了?”
唐典不回答,视线追随着逐渐远去的飞鸟。
“典典已经来我身边快十年了,再过两年就要占据我人生的三分之一,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你怎么了?”唐典有些不放心。
邵廷衡笑了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亲唐典,只是平静地在唐典耳边说:“没什么,下去吃饭吧。”
“哦。”
邵廷衡先松开手,唐典转过身朝门口走,邵廷衡跟在他后面,刚打开门,邵廷衡忽然说:“对不起,典典。”
唐典愣在原处。
“叔叔欠你一句道歉。”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唐典忍不住问。
邵廷衡笑着揉了揉唐典的头,催他:“快下楼吧,你不是说过这个保姆做的炸鱼最好吃吗?叔叔今早特地请她做了,快下去尝尝。”
“邵廷衡。”
“走吧。”邵廷衡扶着唐典的后背,把他带到楼下。
第二天邵廷衡在唐典上学之后,拨通了唐典班主任的电话,“陈老师您好,我是唐典的家长,我想去学校了解一下唐典的情况,您有时间吗?”
一小时后。
“邵总,这是班级的监控,唐典坐在这里,第三排,现在在上化学课。”陈耀和指着电脑屏幕,帮邵廷衡指出唐典的位置。
唐典上课时自然很认真,身旁人交头接耳也影响不到他。
“我想看看他下课时候的样子。”邵廷衡说。
“那我帮您调昨天课间时候的监控。”陈耀和点着鼠标,余光瞥了眼邵廷衡,底气不足。
“和上课状态差不多,唐典真的很用功,”陈耀和越说越慌,解释道:“昨天他同桌因为月考考的不好被我叫过来了,所以唐典就一个人坐在那边,其实他这阵子和他同桌还有后桌的小姑娘玩的挺好的,几次我都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
陈耀和讪笑着,生怕这位大老板觉得他没把唐典照顾好。
邵廷衡把那十五分钟的大课间从头看到尾,沉默许久后问陈耀和:“唐典最近学习状态怎么样?考试呢?成绩有波动吗?”
“总体挺好的,原本的两门薄弱学科也追上来了,成绩没有问题,但是——”
“但是什么?”
陈耀和为难道:“老是打瞌睡,特别是半个月前,一下课就趴在桌子上哪也不去,我问他他也不说,最近好了一点,但总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老走神,看这个监控看不出来,我站讲台上一眼就看得出来。”
邵廷衡拧眉看着屏幕里的唐典,又看着四周的学生,都是稚气未脱的孩子。
邵廷衡的心口有了一瞬的刺痛。
“好了,我知道了,多谢陈老师,以后还要您多多关照唐典。”
“邵总哪里的话,应该的,唐典这么优秀的状元苗子,我不关照他关照谁?”
邵廷衡离开后,在车里坐了半小时,抽了两根烟,然后才驱车去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