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生气:“那我现在命令你们重新盖一座寝宫,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盛大的迎接仪式给了我底气,哥哥和叶都已经不在了,能保护朋朋的只有朋朋自己。
“陛下......”
为首的虫子想再次劝说,被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另一只虫子打断。
“我等尊您为皇,可不是请您来耍脾气的。一来就要改规矩,审判法庭都是死虫吗?”
来者语气不善,我的基因等级还不足以压制万中挑一的高等圣雄。
“你又是谁?”我看着他。
有一双阴柔媚眼的虫子再次开口:“杜茉,部落检察院首席。”
被杜茉打断的虫子凉凉道:“暂代的。”
杜茉怒道:“前任审判长不也还活着?白颢子你又比我好到哪去。仗着自己有点资历第一天就霸占虫母,我们和你都是平级,却连个介绍都没有。”
白颢子冷笑:“你刚才不是已经自我介绍了么?”
“你......!”
“让陛下见笑了,”白颢子弯腰施礼,温声道:“不过新建寝宫确实有些为难,不如待您为部落生下第一胎高级种,再做打算。”
杜茉阴阳怪气地插嘴:“我们也是靠贡献值才能住进珑宫,陛下什么都没为部落做过就想无视规则......哦对,你还带了个外血的拖油瓶和红种,早就把规矩撕得稀巴烂了。”
“杜茉,适可而止。”
“我哪里说错了吗?是你私做主给了红种公民身份。”
“争取502号虫母是部落的决定。”
“哼,不过是初级进化而已,生不生得出高级种还两说。”
“那也不代表你可以在御驾前放肆。”
我一步步退到了角落,腿一绊摔在了床上,气势瞬间分崩离析,紧张而无助地攥紧手下的床单。
好吵,好难过,脑袋很疼,脑嗨值快要跌爆了吧。
我痛苦地捂住额头,后背忽然覆上了一只温暖的手掌。
“您还好吗?”
随着这道声音,周围的空气骤然一松,变得如丝绸般轻柔,像是泡在舒服的温水里让我慌乱的心跳逐渐平复,肌肉放松,紧张的神经也缓和下来,忍不住往气息的源头靠近。
“您......您不要再靠过来了。”
过了一会儿,这舒服气息的源头嗫嚅着发出声音,“好、好害羞。”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中抱住了气息的主人,额头正埋在他的胸口蹭来蹭去。
实在太舒服了,我又蹭了蹭,“你好香,也是珑宫的圣雄吗?”
“嗯......”他点点头,红着脸偷看我:“我是您的侍卫长,斐、斐纯。”
虽然是雄性,身上却没有令我感到压迫的侵略性,我刚想问他住在哪一层,怀中忽然一空,一只虫子将斐纯扯到了身后。
这只虫子和斐纯长得有七分像,个头稍微高一点,冷峻的面容更加深邃,虽然是人形,却在额角刻板地保留了虫态鳞片,显然是一个根深蒂固的保守派。
我一早就注意到了他,与其他热情迎接或者急切表现的雄性不同,这只虫子从我进入部落起就一直用警惕的目光盯着我,就像现在这样时刻护着身后另一只虫子,像怕我随时会吃了他们似的。
想来一直被他当小鸡仔护着的就是稍显病弱的斐纯了。
“哥哥,母皇身体好软呢,”斐纯伸出半边脑袋,玻璃似的银瞳一对上我的眼神又飞快缩了回去,“他好漂亮,不会伤害我们的。”
挡在我们之间的身体岿然不动,闻言反而更深地盯了我一眼,眼神不憎不怒,却让我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我下意识想躲,反应过来不能输了气势,梗着脖子想要怼回去。
没想到对方从善如流地朝我鞠了一躬,牵着一步三回头的斐纯走了。
“臣告退。”
我坐在床上,有些愣,回过神朝拼命对我挥手的斐纯摇了摇手,得到回应的虫子立刻扭头,耳朵尖都红透了,过了一会儿又偷偷把手伸到背后比了个心,然后就被他哥彻底拖走了。
“他们是亲兄弟,上一任虫母的孩子,”吵完架的白颢子走到床边,“一位是您的侍卫长,另一位是内阁首相。”
“怀特元帅眼下不在部落,正忙于处理人类潜入虫星的事情。您以后如果对参政有兴趣,可以向首相多请教。”
我想了想,摇头:“我学不来。”
白颢子看着我,点头微笑:“也是,陛下当前最要紧的是生育虫卵巩固地位,等您彻底进入成熟期,想必不会再有不长眼的虫子敢对您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