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你是直接被夏言踢下来了?”以澈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扶着玻璃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杯里的吸管,黑色的长发从颈肩垂下,肌肤愈发衬的白皙如雪,精致的脸蛋表情不多,轻轻浅浅的。
“嗯啊,”陈茉莉随意倚在深红色的单人沙发里,轻声感叹了一声,随即懒洋洋的道,“我很可怜的。”
以澈闻言就笑了,勾着的唇瓣莫名染着一股傲娇,“你要是想,不管是时装周还是宁烨,你一样都不会输。”
“可是我不想了啊,”陈茉莉往一侧的扶手上靠了靠,姿势慵懒闲适,红色的裙摆在深色的沙发上散开,褐色卷发卷着优雅的弧度垂了下来,像一只勾魂的女妖,“我口口声声喊着爱了十年的男人下作的让我不想要了。至于时装周,”陈茉莉漂亮的唇瓣描出了些许弧度,浅浅的几乎没有,唯独嗓音轻描淡写却偏偏揉进了一种无法捍动的坚定,“既是我的信仰,我便不屑用任何手段去侮辱我努力追逐和仰望的东西。”
以澈听着那明艳的嗓音静静的陈述,她的茉莉就是这样的女子,得意了就笑,不爽了就闹,惹了她就发飙,傲慢的张扬,磊落的坦荡,比任何人都来的潇洒肆意。
从始至终,从未改变。
而她,顾忌的太多,所以从来都不及茉莉坦荡的分明。
……
以澈是在两天后接到沁姨的电话的,沁姨说她给苏浓擦洗时发现她的右手动了,以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甚至不知道该有怎样的表情和反应,这两年她等的太艰难,以至于幸福来的太突然。
没有等到时装周不说,就连原本打算去母校看看也成了心愿,不得不搁置下来。陈茉莉催促她直接定了当天的机票返程。
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机程,以澈觉得漫长的像是熬了整个世纪,一分一秒的等待都是煎熬。
下了飞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以澈直接去了医院,沁姨还在,苏浓仍旧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倒是沁姨,不厌其烦的跟她说些什么,大约都是她们年轻时的陈年往事,不算美好,却都很温暖。
☆、129 她没等到他的温柔和回头
129 她没等到他的温柔和回头
“沁姨,”以澈轻声唤道。
沁姨回头,看着静静把行李箱搁在靠墙一侧的以澈,侧了侧脸擦掉眼角滑出的泪,才缓缓开口,“回来了。”
以澈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眼仍然睡着的苏浓,顺手把手包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嗓音轻柔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妈妈怎么样了?”
“廖医生已经安排做了全身检查,有几项结果还没出来,单拿已经出来的结果来说恢复的比较好,各项机能正在逐步恢复,倒是有希望醒过来。”
以澈闻言全身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了下来,垂着的眼眸闭了闭,一层层的疲惫落在眉心,明亮的白色灯光打在她的身上,黑色长发落下一片暗色的剪影,有种说不出来的寡淡和寥落。
沁姨看着以澈的模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了下来。
素白的手指爬上眉心捏了捏,瞧了眼欲言又止的沁姨,还是静静开口,“有什么话就说吧。”
“早上的时候,江先生来过了。”
以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沁姨便接着开口,“他带了国内最好的医疗团队,已经跟廖医生沟通过了,治疗方案正在商讨,还没有结果。”
沉默了将近一分钟,以澈还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心脏不知怎么就蜷缩在了一起,像是被人揪着,修长干净修剪的整齐的指甲刮着手指,以澈垂着脑袋似是在出神,之前的一切像是剪辑好的电影片段在脑海里走马观花般闪过,她的爱情,终究见不得光。
沁姨每晚会按时回北苑给江墨北准备晚餐,不过大多时候他是不回去吃的,可能应酬,也可能别的什么沁姨从来没有深究过,甚至从以澈搬出去之后他都很少回北苑,听罗叔说他都是直接住在办公室的。
很多时候沁姨都在想,以澈之于江墨北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或者说江墨北在以澈心里的重量够不够让她背弃道德和人性。
结果,除了当事人,旁观者无从得知。
沁姨回到北苑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厨房的灯亮着,看到那抹修长又散发着冷淡气息的身影时还是微微诧异,“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