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炸药桶就在火堆旁边,不知哪颗火星迸出来,就活活能炸成连绵不绝的第三次世界大战。他没有收场的能力,只能竭力避免引发。只是本以为白还歌是天性使然及职业加成的敏感,没想到于南望敏感度跟白还歌一样高,稍有风吹草动就能抓住信息分辨解析直抵问题核心,祁蓝被于南望这话惊得有些冒冷汗,身体不由自主更加紧张,于南望放缓了些节奏,捧着祁蓝的脸深吻,腻声道:“老公?”
祁蓝嗓子里发出些含糊的声音,表示听见了。于南望舔着他面颊道,“我一想到你还可能和其他人做同样的事,就嫉妒得发狂。我把命都交到你手上了,你要杀我,就直接拿枪来,你一枪崩了我我都高兴。千万别绕着弯子杀我,心碎比死还疼。”
“是你快要弄死我了……”祁蓝艰难地回话,神智快要抽离而去,他撑不住了。
“不行,你还没答应我。”于南望不依不饶,“如果你背叛我,就直接枪杀我。快,赶紧说出来!”
“你他妈的……啊……”祁蓝虽然被于南望折腾得快上不来气了,还是说不出这种话,于南望低头狠狠咬在他胸前,不住催促:“说你要是背叛我,就直接枪杀我,给我一个痛快的。”
“你爱我就不会爱别人,背叛我就杀了我,说出来啊,快说啊——”
“老公!求你快说——”
祁蓝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绳索的捆缚,性爱的碾压,言语的催逼,如密集的子弹反复穿透刑警队长每一根坚韧的神经,要将他轰炸到酥软、驯顺、屈从。性爱成为于南望控场的持久战,祁蓝陷在其中无法自拔,于南望不知疲倦地折腾着他,催促着他。身体被推上一重重快感的高峰,欲望潮水一次次狠狠地冲刷着心理防线,从大堤到矮堤,从矮堤到沙滩,最后被席卷而来的浪潮呼啸吞没。
祁蓝低声叫于南望的名字,于南望俯身把耳朵贴在他唇上,祁蓝已经双眼失神,喃喃地道:“我会杀了自己……不会杀你……”
于南望没说话,转头吻祁蓝,一遍又一遍。
第67章
海东市开始供暖了,刑警队宿舍的暖气片又宽又大,当年省厅一把手的公子在此地实习的时候正好赶上改扩建宿舍楼,公子实习了大半年,横亘取暖季,刑警队宿舍楼的改扩建工程颇以加装暖气片为重,宿舍里热得要在暖气片上搭湿毛巾降温加湿。大师傅起床费劲,食堂早点质量也随天气寒冷有所下降,为均衡起见,夜宵增加了品种。祁蓝把晨跑调整成夜跑,以便紧跟刑警队这点难得的福利。
白还歌盘腿坐在被子里看书时,祁蓝推门进来,一万米跑下来满头蒸汽,额头脸颊上全是汗,跟白还歌打了声招呼就去冲澡。他把衣服脱在浴室门口的凳子上,穿着内裤进浴室,白还歌抬起头,目光在祁蓝身上逡巡片刻,瞳孔突然放大。
他听着浴室哗哗水声,丢开书跳下地,径直冲到浴室推开门,祁蓝刚搓出满头泡沫,紧闭着眼睛转向门这边问:“上厕所?”
他没听见回话,倒听见“嗖——咣当”一声,祁蓝赶紧擦把脸看,白还歌冲太猛,在湿漉漉的地板上滑了个跟头,摔得四脚朝天,祁蓝慌忙弯腰扶他:“喂你怎么还摔了,摔哪儿了,没事吧?”
“你身上的伤是谁弄的!”白还歌脸色青白,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抬起来紧捏住祁蓝臂膀,都顾不上爬起来。
祁蓝傻眼了,低头看胳膊上那几道浅淡的捆痕。淡淡的捆痕看起来就像是趴在长途车上睡着了被车靠背压出的痕迹,他当然知道来历,只是说不出口,白还歌死死抓着他臂膀,嘴唇都有些哆嗦:“谁给你弄的!”
白还歌叫得几乎走了音,祁蓝噎了一下:“大概在哪儿撞的吧。”
“典型线性痕迹且有一定变形,造痕物表面形态凹凸不平,作用力大,受力面积小,方向呈螺旋形上升重叠交叉,连贯凹凸线痕能延续对接,相互位置关系一致……”白还歌跪在地上,手指轻轻掠过祁蓝臂上肌肤,眼睛紧盯着所见痕迹随口描述。祁蓝直觉得白还歌指尖冰冷僵硬,比解剖台上的死人还冷,不由自主向后退一步,白还歌紧抓着他胳膊不放,拽得祁蓝一个趔趄蹲下来,白还歌第三次发问,声音提高许多:“这是谁给你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