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罢了。
“那行,晚上十二点,警局东侧路口见。”牧野敲定时间,说着就站起来准备走。
结果,脚下还没动利索就听见楼上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为什么要等到晚上?顾越现在的情况不是已经很糟糕了吗?万一白天林永鸿再让人打他,他还怎么撑下去?”
牧野震惊的抬头。
入目果然是安安没有血色的脸,旁边还有无能为力的绿荫。
牧野的视线一路紧锁着安安,看着她着急的跑下楼,中途有好几次差点摔倒。
等到安安站在牧野身边的时候,苍白的脸色更加惨不忍睹,就连脚上的鞋子都少了一只。
“为什么不现在去?”安安执着于这个问题,“就算是死刑也有权利申请保外就医,更何况顾越无罪。”
牧野还沉浸在安安已经醒了这个让人震惊的事实里,思路一时跟不上语言。
安安也没逼牧野,只是紧盯着他,不让他有一丝闪躲的机会。
过了好一会儿,牧野才慢慢从安安带来的震惊里清醒。
但他还是没办法和安安解释其中的利害关系,只能避重就轻的说:“情况特殊。”
“那就特殊对待。”安安打断牧野的话,“莫辞哥已经和我们说了林永鸿有多坏,所以,我现在不要求他对顾越仁慈,我只要顾越活着,伤好了以后完好如初的活着。”
安安的理智让牧野觉得她哪里变了,可细看之下,她还是那个纤弱到好像一碰就会碎的小姑娘。
“安安,我和你保证,阿越一定会平安无事。”
“我信!”安安重重的点头,双眼里满是信任,“可是,我不信时间。”
时间是良药,也是毒药。
它能治愈一切伤口,也能摧毁所有希望。
“如果,阿越让你乖乖的,你会听话吗?”牧野试探着开口。
对此,他有的是把握。
可他担心只在顾越那里乖巧的安安,同样会因为可能失去唯一的他变的油盐不进。
事实上,牧野的担心完全多余。
这个问句一出,安安就有了答案。
“会!”
只要是顾越说的,她就没有任何问题。
牧野的紧张变的苦涩。
他拿出手机,说了句等一下,就走到旁边去打电话。
安安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紧抓着衣服的手指骨节泛白。
几分钟后,牧野用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把开了免提的手机放在了安安眼前。
安安无措的看着没有声音的手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胡乱的打着手势问牧野为什么?怎么没有声音?
急的眼眶通红。
牧野闭着眼睛慢慢的点了下头,示意安安放宽心。
安安得到肯定的答案再次低下了头,双眼紧盯着一直在计时的通话。
认真的能听见听筒里的电流声。
“呵。”含糊的男性笑声突然闯进了安安耳朵里。
虚弱,却饱含温情。
把她的紧张搅成一团乱麻。
“我太太是什么人?这个问题我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想过。
第一次见到她就认定是她了,想着好坏就她一个,所以,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就没有多少意义。
反正好不好,她都得是我的。”
“顾医生,你这样可不行吧,说女人的好就算不能信手拈来,也得粗略估计下啊,万一被你太太知道肯定要打翻醋坛了。”一个略微年轻的男声穿插进来,带着丝丝点点的戏谑。
顾越笑了下,似乎扯到了伤口,忍不住倒吸凉气。
但几秒后再一开口,还是笑意满满,“她没有不好的地方,这算不算答案?”
“哈哈哈,投机取巧可就没诚意了啊。”
“没办法,姑娘又软又可爱,还听话,懂事,会心疼人,怎么看都能打一百分,你再逼我,我也想不出来半个缺点。”
“情人眼里出西施,顾医生,你这是身在其中看不清楚。”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一开始就是我骗了她,无条件对她好,喜欢她该是我给她的补偿。”
“哦?”男人兴致盎然的问,“怎么骗的?教教我,我追声声追了大半年,最后追成了哥儿们,太伤自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