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思不得其解,发短信询问那会儿还没跟我和好的傅白雪。
「老白,巫商这种到底什么毛病?」
「……」
他回了我一串省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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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在巫商的“纯”上那么多,是因为我发现这个人独占欲真的是强。
单独和我相处时,其实我们几乎不会有荷尔蒙作用下的化学反应,他看我的目光和表情,就是小孩在看很喜欢的大人。
他不会作妖,不会搞怪,甚至非常乖、非常安静,到了能称一句“甜”的水平。
我明白他对我的移情心理,所以虽然觉得有点突兀,但也还好。
但如果有了昭瑶在场,巫商就不安分了。他会故意招惹昭瑶,想方设法地贬低他,嘲笑他,耀武扬威一般粘着我不放,在昭瑶面前摆出“二哥”的架势。
不过虽然争宠意味浓烈,但还是很像家里的兄弟在夺得大人的注意,虽然像是猫狗大战似的闹腾个不停,头疼指数翻了不止一倍,但我总归还应付得来。
真正让我连胃部都开始隐隐抽搐的可怕修罗场,是傅白雪的到来。
成年男性的加入,让巫商一下子有了警惕感。
之前我们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但其实是分被窝睡的。因为一来他太小,才十五,我真的觉得不合适;二来毕竟是临时标记的关系,很怕亲近点就擦枪走火。
但是当晚他赶走傅白雪后,不由分说就蹭进了我的被窝里。说实话我们自从上次他忽然分化后,还没凑这么近过。
哪怕不在易感期和发/情期,他平时也将气息收敛得很好,这么近的距离下,我的本能仍旧在提醒我,一个和我有过连结的Alpha在我的床褥上、我的被子里、我的味道中。
虽然从食物链的角度上,A和O是捕猎者与猎物的关系,但从更幽微、更私密的心理讲,这种事,能够给Omega更大的刺激。
信息素不受控制地互相勾缠在了一起,后果相当难以收拾。
我真的不愿意再回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那一刻,我听到隔壁傅白雪的声音响起时,心里有多慌乱。
更要命的是,巫商那臭小子还把我的僵硬当邀请,开始试探性地做些舔舔吸吸的事……
傅白雪耳朵有多好我是知道的,但我没法直言拒绝,因为巫商绝对会炸。这小崽子这天晚上似乎格外的精神,带着股要宣誓主权的劲头,什么不要脸的话都往外说。
虽然他是凑在我的耳边,用气音小小声说的,是轻到可以舔舐我的耳根的力道。但这和直接怼到傅白雪耳朵里有什么区别!?
但必须承认的是,这种被明目张胆地窥视感和背德感,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让我敏感到浑身都像过了电一样的麻,根本无力招架。
就这么痛苦又纠结地被兴致勃勃的巫商玩了一会,直到昭瑶站在门口,被傅白雪领走,这臭小子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从我口中拿出美如其名曰“怕你发出声音”的枕巾,脸色超级臭地打字问我,是不是被隔壁听到了春宫。
我喘了一下,抹去眼角和唇角的液体,点了点头。
“……………………”
我发誓,我从来看到过巫商脸上,流露出那么郁闷和不爽的烦闷表情除了他老师,我从没见他这么在意过什么事。
然后他什么都没说,在我的后颈上克制地咬了一个安抚意味的牙印后,就轻轻翻身下床,去厕所消火了。
真正的麻烦开端,在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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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一晚的闹腾,我又起晚了。穿戴好揉着眼下楼时,另外三个已经在吃早饭了。
早餐是昭瑶煮的稀饭别误会,他可不是上过男德班的孩子,只是和巫商打赌打输了,迫不得已还债而已。
餐桌是个方桌,我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剩下的那一边,左手边是昭瑶,右手边是巫商,对面是傅白雪。
现在面对老白这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还真的有点不自在。我视线发飘,打了个哈哈:“哟,老白。”
昨晚的事似乎对他没有半点影响,傅白雪点了点头,神色如常地给我剥了颗鸡蛋,递了过来。
我想也没想,直接把饭碗推了过去,他熟练地丢进了我的碗里。
我讨厌吃煮鸡蛋,但这个吃了确实对身体好,尤其是在缺乏物资的战场上。我们组队后,傅白雪硬是按着我的头,逼我养成了这个习惯。
但我就是不喜欢,所以防止我偷偷把鸡蛋藏起来,我们每次吃饭时,他都会亲手剥了,亲手放进我碗里,亲自盯着我把它吃掉。
我觉得这没什么,我一没拿嘴去接,二没用手指去勾搭他的手指,我们清清白白光明正大,但巫商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