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门_作者:有更新(152)

2022-01-31 有更新

  但想到房子的位置,我还是略表遗憾道:“北京现在五环内还是禁放烟花的吧,你出门也不方便,要不还是算了吧。等有机会了,我带你回我家庄园里放,不会扰民,也不怕发生引火事故。”

  柏潜的眼皮扑簌扑簌动了几下,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他应了好,但最终还是决定今晚要放烟花,不然差点意思。

  柏潜把放烟花的难题扔给了林簇,林簇头疼脑热了好一会儿,临近午饭才把地址发给柏潜。

  定位是个专门治烟花热的富人酒店。林簇说除夕临时抢定房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他求助了郑鸢的黑金五星VIP卡。

  我听到那个名字后,脸色有些臊红,这样大张旗鼓是不是太没必要了?

  然而我还没提出什么宝贵意见,柏潜就一口答应下来了,安排林簇下午四点前要把房卡送到。

  我问柏潜:“你除夕夜出去开房会不会不太方便?”

  柏潜正用奥尔良腌料给全鸡来一场深度按摩,头也没抬应我:“那是星和该考虑的事。既然没拦我,说明问题不大。”

  “还有,”柏潜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盯着我的眼睛道:“我们不是去开房,只是放烟花而已。除夕夜,我怎么可能让你在酒店守岁。”

  我的心脏怦怦乱跳。直男不撩的时候,也很致命啊,该不该说柏潜是gay圈天菜?

  午饭也很丰盛。我在这里住的每一顿,柏潜都把我的口味照顾得很好。遇上这种体贴的厨师,你想减肥那是没有办法的。所以肉眼可见我的身材已经凸显了幸福肥。

  饭后我自觉上称,结果被柏潜一句“树老师,你不胖”给忽悠下来了。

  下午我回书房画分镜,柏潜在厨房客厅进进出出煲汤焯肉,忙了大半个下午他才得闲,来书房叫我去他衣帽间挑衣服晚上出去放烟花。

  其实我的行李箱在我住这儿的第二天就托运来了,衣服品类都很齐全,只是不太适合北京的冬天。本想直接出去买几套回来,但柏潜嫌麻烦,说反正也只穿给他看,去他衣帽间找几件凑合就行。

  去他衣帽间找怎么能说是凑合,星和百万造型师听了怕是要当场离职。柏潜的咖位举足轻重,星和的造型师给他走轻奢低调的舒适风,造型看起来随意,实则单拎一件羽绒服就上一二十万了。

  我有天多此一举问柏潜,我说:“为什么你都退圈了,还那么在意衣品?被拍到的可能性小不说,你又不是流量明星,谁还扒你穿什么呀。到今天的地位,你就是披个麻袋走机场,也没谁敢说你丑。”

  柏潜想了想说:“退圈了,我也还脱不了“演员”这顶高帽。该有的职业素养不能忘。”

  我没意识到他口气里的不对劲,只认为是他偶像包袱太重,便问:“谁规定的?你看你树老师我,现在身边连个助理都没有,随便套件衣服就自己走机场了。”

  “星和。”柏潜犹豫了一会儿道,而后眉眼都是朦胧的笑意,这些细碎的表情变化糊在他那张演过人生百态的脸上,我一时分辨不了那些笑容究竟意味“悲欢”的那个字。他说:“星和是国内最大的造星场,每个艺人都是商品,分梯级明码标价。包括我。”

  我想正常人被当做商品,该都是难过居多的吧。

  我很震惊:“包括你?你什么价?”意识到这样问柏潜,可能有冒犯到他,我把脸上的表情和声量都收了收。

  “没关系。”他突然把脸搭上我的肩膀,闷闷地笑道:“我不吃亏,我是星和的无价之宝。”

  听到这句话,我恍然大悟为什么柏潜什么都肯答应,唯独不肯签到我的公司来了。

  曾经交付信任和爱的时候太郑重,以至于利益当头一棒时,才六神无主到崩溃,只能放弃抵抗。“顺其自然”四个字只能安慰一时,此后承受的,是伤口腐烂后,经年难愈的痛。疼痛的教训刻进了骨血,他终于醒悟过来,如果当初没有利益往来,现在是不是可以什么都不变。

  明明开始时,只要有心,我们本可以一直保持纯粹。

  晚饭时我打定主意不愿意多吃,柏潜劝说无果后,眼看食材要浪费了只好都咽进了肚子。

  我盯着洗碗机把碗洗完,才想起出门的口罩没了,去柏潜卧室找他要。他刚换好衣服,在吃消食片。我拉开他放日用品的抽屉,拿了两个口罩出来,一人一个,还不忘笑话他晚餐逞能。

  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嘴上还在犟:“两个人吃饭,总要有个能吃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