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门_作者:有更新(153)

2022-01-31 有更新

  很好,我又被他的土味情话臊红的耳根!柏小潜非常行!

  我们出门时风雪仍未消弭,但街上的车道行人还很多。

  进酒店时,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主动说要分开走。柏潜觉得没必要,却被我瞪回去了。

  我先领了房卡进电梯,22楼的豪华套间。

  我的生长环境使然,无论是金是银铺就,也从我嘴里听不到“豪华”二字。但柏潜这次可以。

  因为他用了钻石。

  套间的空间很大,保密性极好,一排落地窗全是单向玻璃。流光溢彩的珍珠帘拨开,是一池用睡莲托着钻石的温泉。温泉的大理石台面四周都点上了一圈做工精细奢华的红烛灯,烛火摇摇曳曳,落地窗外突然接连飞上好几个烟花。七彩的火云轰然巨响,一排属于柏潜的心愿便落入了我眼底。

  “新年愿望:希望树老师,长命百岁!!!”

  我盯着窗外的尾字出神,身后柏潜轻柔的声音在我心里振聋发聩:“树老师,新年快乐。”

  我回头一看,柏潜一身漆黑的装扮,唯一的亮色是没有藏好的碧玺链条,手上抱着一盒烟花欣长而立,头上还有没消融的霜雪,耳根冻得发红。

  可恶,浪漫不过他了。

  但即使这样,男人争强好胜的心思仍不停歇。我蹲下身拾起一朵睡莲,连同上面熠熠生辉的钻石一起捧到柏潜面前,我说:“我实现你的愿望,你也不能忘了我的。我要柏潜同学,比我晚七年到一百岁,可以吗?”

  柏潜没有立即回答我,先是接过我手上的睡莲和钻石,然后分了两条仙女棒给我。

  仙女棒燃起的火花印在柏潜眼底,我还在等他的答案。仙女棒烧没了一根又一根,我终于在回家之前听到他轻轻的应允:“我努力。”

  注:无法理解柏潜反应时,想想他还没弯彻底,想想他每时每刻都在和死神打架,就懂了。不敢轻易许诺,是我希望柏潜有的担当。

  第74章 -我和他相处的日子,时间快得像掉进了缝里。

  人的一生活多少岁,从来是不能如自己所愿的。我要他答应我,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仿佛只要我们真的活到了一百岁,我们就真能拉扯六十余年。

  六十余年,不够我们有个好结果吗?我也不知道,但我在准备了。

  减少期待,也放纵情绪。说到底,我就是太不甘心了。

  好像我们一直这样相互拉扯,直到死亡,我大概就能接受在人间的这一趟一样。

  我们回了风景苑守岁。十一点左右时柏潜说要弹钢琴我听。主卧往里走的一间屋子,采光不是很好,但靠窗帘的地方,放置了一架白色的钢琴。柏潜说他那次演钢琴家时,为了那场三分钟的独奏,每天在这间琴房练琴长达十小时,后面还考到了等级证书。

  柏潜坐在钢琴面前,指节漂亮的手轻轻抚上琴键,悠长的音响便传唱开来。我站在柏潜的左前方,垂眸尽是那人琴曲间的温柔。

  我想过柏潜会弹的许多曲目,却不料他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选择了Auld Lang Syne。

  这是一首由苏格兰诗人罗伯特彭斯谱写的苏格兰诗歌,后被谱成享誉世界的名曲。

  盖尔语直译为逝去已久的日子,而中文名称是《友谊地久天长》。

  音律低缓,我不由在想柏潜选择弹奏这首曲子是否隐喻了什么,不然他何故在今天除夕的日子执意让这首曲子跨年。还是说他特别喜欢这首曲子,亦或只是即兴演奏?

  这首曲子如果是在西方国家弹奏,我不会多想,因为西方国家本就将它用于平安夜,也确实有辞旧迎新的意味存在。然而,柏潜弹奏的是中文版的《友谊地久天长》。

  中文版的《友谊地久天长》主调偏感伤,常常在离别时演奏,有时也用作丧礼的哀曲。词意也多表示遗憾和无奈的感情色彩。

  而当下的场景,柏潜仿佛把自己裹挟在旋律之外,我更不得其解。还可以说,感觉有些诡异。

  “好听嘛?”柏潜突然按下暂停,把沉醉在琴声里的我拉回现实,他轻轻地把钢琴盖合上,手肘撑着脸,眼底回荡着一些我捉不住的情绪,他说:“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弹错这首曲子。”

  我为他的这第一次感到错愕,因为刚才他按琴键的手指那么灵活,显然对这首曲子并不生疏。

  “我练这首曲子断断续续一年多。”果然,柏潜承认了,“刚才回来的路上,突发奇想要在你面前试着弹一次。”他的嘴角缓缓开了口子,露出星点的笑容,“竟然,真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