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自己申辩:“我都没用力!”
“你就是不爱我了!”说着浑话,他当真还动情地哭得抽抽噎噎,“我难过死了。”因为他脸好看,所以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卖嗲也可以原谅,我很没有骨气地又被他收服了。
然而收服归收服,气还得撒。
我用虎口掌住柏潜泪水决堤的脸庞,拿出一副被烦到的语气整治他,“哭,就会哭!连说一句想人都不会,没用死了!”
听到我的话,柏潜难以置信地瞪大水汪汪的眼睛,摇头晃脑避开我碰他脸的手,反舌道:“哭还不是你惹哭的啊!好好的人谁会随便哭?!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哭给你看啊!”他似乎是真的被我气得脑仁疼了,完全分辨不出来我是在逗他,喘着粗气从我身上下来,指着我的鼻子道:“那么想听人家说想你,你怎么不先说!你不想吗?”
莫名其妙被惹火了,我也和他比起谁声音大了,“我是想啊,但我想我敢说啊!你怎么不敢!”
“我比你更想!”柏潜气得眼泪都忘记流了,扔下句恶狠狠的话,头都不回地回卧室摔上了门。
第104章 -你想象中的生活什么样?过上了么。
关门声大得令我颅内紧绷的弦瞬间断了,我踩着酒店拖鞋追进卧室,柏潜正拿着电动牙刷洗漱,我过去占领了另一个洗盥池。
挤牙膏时我的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柏潜,柏潜用余光扫了我一眼,光天化日与他的男朋友我,拉开了半步距离。
我也是幼稚,知道他还在生闷气,还是故意和他置气。
半步距离在我眼里形同虚设。
直到把柏潜挤到浴室门帘了,柏潜才反击。他抬臀撞了我一下,我心惊胆战扔了牙刷去扶他的腰,拍着他不听话的屁股斥道:“作什么妖?不长记性是不是?!”
柏潜放下口杯,眼神从我脸上移至还占他便宜的手上,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
跟着他的视线,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这顺手的一拍有多暧昧,讪讪地移开了手,当无事发生重新拿起了牙刷。
指尖的余温似还在留恋柏潜身上的曲线,像是会蔓延一般,我脸颊也不正常地泛起了热嘲,耳边是柏潜出去时的嗤笑:“装模作样。”
我洗漱完出去,柏潜已经旁若无人地吃起了早餐。套房里开着暖气,柏潜穿着清爽的白T黑裤,头发半湿不干,脸上不添脂粉,脖颈上是我的那条碧玺项链。他手上捏着流沙包往嘴里送,一两口流沙包伴一口热牛奶,脸上的表情很散漫。
我坐在餐桌对面,餐盘里的鸡蛋白和热粥没动,看着柏潜吃完两个流沙包还准备拿第三个后,皱起了眉头,说他:“大早上吃那么多碳水,你是不做身材管理了吗?”
柏潜充耳不闻,拿起第三个流沙包咬了一口,慢吞吞咽下才把眼神分给我一点,声音听不出生气,但话里明显是不对板的,“事态已经严峻到,饭也不让我吃饱了吗?”
眼见柏潜即将当着我的面再咬上一大口流沙包,我心态瞬间爆炸。拉过椅子倾身至柏潜身前,我夺过他手里的流沙包,咬牙问道:“你以前对郑鸢也这么横吗?嘴这么硬怎么维持婚姻的?”
柏潜难得反应迟钝了,没有伸手抢流沙包,也没有即刻回嘴气我,眼底混沌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我理智回潮,意识到自己不该提及无关人员时,已经改不了口。
是柏潜气息轻缓地回道:“我和她,最后离婚了啊。”
说完,他脸色僵硬了一瞬,又立刻被平日的从容取代,继续道:“印象里是没像这样闹过的,都太忙了,没空吵架。”
我知道并不合适在这种时候插一嘴,但忍不住问:“一次都没有吗?”
柏潜盯着我手里的流沙包说:“没有。”
我把流着奶黄的流沙包还到他嘴边,柏潜就着我的手咬了一口,细嚼慢咽完又说:“有一次算是吵架吧,2027年3月,我第一次和她提离婚那天。她情绪非常激动,说到后面还差点对我动手。”
那么早就提出要离婚吗?还是柏潜提的?可是2029年,他们夫妻不是补办了一场世纪婚礼吗?
“那个时候我们的婚姻都已经快进行不下去了,但她怎么都不同意离婚。”柏潜一边咬着流沙包,一边温吞地回顾了曾经失败的婚姻,把我经年累月的死结松了松,他说:“女儿那时不到三岁,法院也不肯介入离婚手续,后来的日子便形同分居了。亲子秀和婚礼像绳索把我和她重新绑回在了一起,努力协和了一年多,可结果是两个人都疲惫不堪。2030年年初她放弃了,我还在《第二人间》剧组,就收到她迫不及待派星和法务快递来的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