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听他继续扯淡下去,拉低他的衣领,就凑上去咬他的唇。
不是要法式舌吻吗?不咬得他舌头麻了,我树竟容白受这窝囊气了!
我打架似的同他接吻,又舍不得真亲痛了他,搞得两个人都很狼狈。
末了,我喘着粗气的问他,“所以宝贝,对首先这个条件,满意了没?”
柏潜用那张红肿的唇,蚊子叫:“然后呢?”
我的额抵着他的额,气息吹过他轻颤的睫毛,思量许久:“等柏潜老师,不再拍电影了吧。”
柏潜随口就接上:“我现在就可以不拍!”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和你的投资,就打水漂了。”
“我的打水漂没关系,你的……那就……”柏潜慢慢哄着自己妥协:“拍完这部就不拍了行不行。”
我诧异道:“你是真没把星和的合约放心上。”
柏潜发狠地咬了咬牙关:“我顾不上了!我本来也以为我可以不在意的,反正不管有没有人祝福,我都是和你在一起的。可是当昨天,当网友们就差一步就可以找到我们在一起的蛛丝马迹时,那一步被你联合封死了。我才发现我很渴望坦荡地向世界承认你,我快无法忍受,百年树人不是HE的结局。”
“明明我们那么相爱。”柏潜近乎天真地问我,“那为什么非要一次又一次用公关手段背离?你答应我说会有一天让我的名字和你的名字同时出现在热搜上,那是哪一天?我要一个准话,树竟容,你不能骗我。不然我会撑不住的。”
听到那句“撑不住”,我的心悬了起来,喃喃问:“什么意思?什么叫撑不住?”才说完就彻底急了,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我不公开恋情,你就会有想分手的心思吗?柏潜,你不能这样逼我。”
“怎么会。”柏潜冷声轻呵,“你还不知道我吗?我现在爱你爱得要死,就算是被你钓着,也会悄悄原谅你对我的不负责。”
谈话不欢而散,一整天片场的氛围都很诡异。纯子因为之前的床戏,一直对和萧在婚后演琴瑟和鸣入不了戏。
而柏潜单方面和我闹脾气,萧这一天的戏份都死气沉沉,连说台词都像是没力气。
一天下来演技尚能看下去的,反而是资历最浅的连酌。
收工之后,柏潜没有等我,就直接分道扬镳回酒店另外开了一间房。
我从片场回来收拾好已经深夜,见床上没人打了个电话给乔羽鸿,才知道柏潜这回是认真地和我赌气。
等乔羽鸿送房卡来时,我站在对门的房间走道上思考要怎么出其不意给柏潜递台阶,结束掉这场没有价值的冷战。
乔羽鸿来得很快,但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烦躁。我自知理亏,确实不该这么晚还叨扰,十分诚恳地连道了好多声谢。
但乔羽鸿不吃这套,把房卡塞给我转头就要走。余光瞥到禁闭的房门,抓了把头发,闷声警告我:“别让他生这种无所谓的闷气。看在你们在一起那么不容易的份上,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
我听到那声“放过”,心里异常敏感:“如果你是我,也不见得能做得更好。我不想让他被打成和我一样的标签,是为他好。我不允许他的名字,被任何一个人,当笑谈一般宣之于口!没有人配给柏潜染上任何污名,我不能,”说着我又想起当年那桩涉毒丑闻,厉色重述,“你也一样!”
“但如果你嘴里的这些污名,能让他更快乐呢?”乔羽鸿顿住脚步,侧过脸问我,“你要怎么办?你又能做得比我更好吗?”
“我其实不想和你争论这些,我们的出发点本来就不一样。”她用一种自嘲的口气,一言难尽道:“可谁让我比云拂,更能同你感同身受呢?”
她那双洞勘世事的眼眸迷成一条线,“树竟容,人心就只有一坨子的大小,老天爷却要那一坨子的东西容下比麻线更乱的经历,听起来就很操蛋,对吗?”
“既然是这样,勉强那么多干嘛?”我刷卡进门,眼前还浮现乔羽鸿那个触目惊心的笑容,“人的一生就是去学会如何屈从命运的过程。”
柏潜熟睡时的呼吸很重,我的脚步特意放轻,也不敢开灯,只听着那一声声呼吸摸索过去。
突然踩到柏潜床边的鞋子,脚步不稳,直直往床头柜上倒,手忙脚乱间,撞翻了好些东西。在这种场景下,刺得耳朵很是烦躁。
我站住脚跟,往床沿上挪,刚碰到柏潜被子下的手臂,一声惊雷轰醒了长夜,一道巨闪划过天际,雨幕急促地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