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没人起床,我轻声踏上楼,旋开柏潜卧房紧闭的门锁,他果然还没醒。
我抱着被子看了一会儿柏潜安静的睡颜,心里泛上一股酸意,真的瘦了好多。
一个巴掌就能捧住的小脸,瘦到几乎要脱相了,却神奇地与镜头里重合,少年感十足。
我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裤脚蹭到了柏潜床上掉下来的被角,心头一动。
犹豫片刻,我果然把抱上来的被子放到柏潜床尾的沙发,自己坐到他床沿,缓缓俯下身,呼吸一重,吻住思念已久的唇。
双唇一路向下,蹭过他脆弱的脖颈,咬开细小而无防备的睡衣纽扣,看到一抹触目惊心的白。
柏潜许是又很久没出门,肌肤的颜色勾得人眼神欲火难耐。
特别是,我突然发现,他脖子上还乖乖戴着我们的定情信物。
碧玺项链藏在衣服里面,在金色与碧色的辉映下,他身上那抹白显得更为细腻了。
我几乎移不开眼睛,最后顺应心意,虔诚地在碧玺中央落下一个吻,又假装不知道似的轻浮地用嘴角蹭了蹭链条下面的皮肤。
柏潜接近心脏的位置有瞬间明显的起伏,接着耳后就传来他刚醒时懒散而勾人的嗓音:“够了没?”
我恍然惊醒,愣愣地盯着他微动的嘴角,最后索性妥协,耍赖似的抱住他的腰,在他颈间嗅了嗅,“没够。我好想你。”
“我看是没想。”柏潜凉凉地回道,“害我等了那么久。”
闻言我表情一怔,翻身起来瞪着眼睛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柏潜马上变脸,推搡着我,不耐烦道:“我叫你起开,压到我了。”
好不容易抓到了他的漏洞,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他。
我又重新压了下去,把柏潜严严实实抱在怀里,实际上为了不真的压得他难受,还撑了一条手臂在他枕头边,只是脑袋蹭着柏潜裸露的胸口黏糊。
“我不。”我不由分说就发作起来,把柏潜的衣襟又蹭开一些。
结果无意间,眉骨不小心就碰到了他胸前脆弱的两枚红食。
几乎在瞬间,我就听到了柏潜情动的一声闷哼。
我略抬起眼皮,艳红的两点在我眼底放大。刚才还和柏潜争论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那些声音正逐渐远去。
柏潜害臊地用两条腿踢了踢我,我呆愣地让了让,然后把他拉衣服的全程看在了眼里。
拉上衣服后他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我以为他是羞的,没想到是真的气,“你再不老实,还占我便宜的话,当着柏庭的面我也会赶你走。”
柏潜从床上起身,拨开被子往下走,我伸手拉住他,柏潜甩了甩,“松开,不要拉拉扯扯的。”
“我不。”他不让我牵手,我就改成用树袋熊的姿势从后抱住他,故意压低尾音委屈地想博他同情,我说:“你明明还戴着我送的项链。”
结果适得其反,柏潜把手伸进领口,摘下来项链就揣我外套口袋,沉下声道:“满意了吗?”
我不吭声,他往前走两步,我跟两步,烦得他隐隐有发怒的征兆。
我不当回事,继续撇下嘴角哄他:“你昨晚还偷偷给我盖了被子,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啊。”我扳过柏潜的肩膀,打算把他视线往床尾带。
说这话时,我是有些得意的。
这么多日子不见,想到他一直沉住气在老家等我,我就很难不觉得满足。
可哪想这个时候了,柏潜还一个劲儿的回避,推开我就往门外走。这反应和我预期的太不一样了,我下意识追着他,心里莫名开始恐慌,嘴里什么好听的话都说给他听:“好好好,我正经和你道个歉,我错了,我离不开你,我不想要分开来静静了。我们不闹了行不行,柏潜……”
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这些话就是轻易就说出来了。可能分开的日子,这些话已经在我心里说过很多遍了。
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柏潜就已经扭开卧室门出去了。
他与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的柏庭撞个正着。柏庭原本是很开心抱着他手臂晃:“哎呀,爹地,早餐我想吃……”然而一抬头嘴边的话生生拐了个弯,“爹地,你怎么哭了?”
柏庭的话就像一记闷锤打在我心坎上,我身形一顿,刮心搜肺去回想刚才是哪句话惹柏潜伤心了,我记得柏潜是不太爱哭的人。
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柏庭略过柏潜的胸口,与他们身后的我对上视线,小姑娘出奇得成熟,她问:“你和竟容叔叔还没和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