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佳:你声音很温和,带点起床的沙哑,很性感】
【吕佳:树哥饿不饿,我给你买点吃的来】
【我:不用,你去休息】
我关了手机把自己砸在床上。失态让我无地自容,唇间的热度比刚醒时还要烫。
我怎么会做戾气那么重的梦?又怎么会梦到柏潜亲我?我苦思冥想,终于泄气地发现有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已经变了。而我自己对这些改变,却还后知后觉。
我自虐般的打开锁了很久的相册,属于棠敏的世界再次向我打开。相册里有近千张棠敏的脸,近年媒体人对她的原话有句被她粉丝封为神评:“棠敏这张脸很有韵味,你说她艳,她也艳,你说她俗,她却不俗。她戏路宽,唯独演不了平凡人。”
我曾经也是个平凡人,难以自抑地喜欢这张脸。我总是细细观察这张脸上的每个微表情,我和云拂说棠敏是艺术的源泉。她永远矛盾,永远吸引人。
棠敏,是唯一一个让我剥离剧情,还能让我对她感同身受的女主角。只有她,才能让我体会到作为人的许多无可奈何
可就是这个一度让我脸红心跳,阴差阳错触发我情关的人,这次却出了差池。我对她似乎也无动于衷了。
出事后,云拂经常说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安排我和棠敏搭档拍了一次MV。就是那条不到四分钟的MV让我和棠敏结了孽缘,还毁了口碑。
那是一条校园题材的青春恋曲,当年的棠敏符合每个少年眼里的初恋形象,而与她搭档的男主却被广大人民群众被狠批像个完美的背景板。
我不懂情。这从来不是我故作高级的假话,而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我活在剧本里活灵活现,潇洒肆意,可现实里却只是一个可悲的不辩喜怒的空壳。
MV是没有剧本的,只有导演寥寥几幅分镜。我演技难以补足的弊端终于暴露在了观众之下。
就在我为此感到耻辱,陷入无止境的自我厌弃时,棠敏找上了我。她说她想追我,问我想不想学……
手指翻过一张张照片,棠敏或明艳动人,或清纯灵动,那些远去的故事如今却才像真的开始离我远去。她曾经解救我,教我释然,如今良辰美景不在,形单影只……
我麻木地看着手机,眼底呆滞又难熬。我终于想起她,不再至于落泪。
巨大的失重感席卷而来,手臂一失力,手机砸在胸膛,闷痛让神经肌肉紧缩。我闭上双眼,强制自己不能再多想,最后竟又无知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吕佳把我推醒的,她满脸高兴:“树哥,快醒来,柏潜那条戏过了!费导让你马上到现场!”
我双眼朦胧,头脑中仅有四个大字:柏潜悟了?
吕佳在我耳边不停催促,但我充耳只听进一句“柏潜那条戏过了”。我像个木偶一样随吕佳摆弄,衣着鞋袜都好了后,我像得到了某种指令一样拿上手机出门。
升降电梯里,手机屏幕被失手碰亮,我错愕地看到时间:凌晨两点五十八。
我掩饰不住惊讶地问:“柏潜几点回的酒店?”
“什么?”吕佳不解地看向我,“柏潜没回酒店啊,昨天中午十一点多费导气得收工后,他就一直在片场没走。”
我抬头看她,吕佳又补了句:“现在也还在呢,他估计是还等着和你拍对手戏。”
第22章 -他的身上终于附上了我最想要的那道灵魂,我的心却因此进了坟墓。
我做好妆发换上造型一进片场,就被柏潜砸懵了。
坚韧臂膀肌肉锁住我的肩,怀里闷热,颈间透过细密的呼吸,又因为身高不差多少,柏潜靠紧些,绵软发亮的发丝也擦过我的脸庞。
明明抱住我的人是他,他还显得委屈巴巴,每叫一声“老师”尾音都拖得很长。
很娇气,很可人心疼。
我侧眼看那边的监视器,费三行的后脑勺对着我,看肩膀僵硬的程度,这条内心戏应该拍得超乎意料的好。
而柏潜现在的反应恰恰又映衬了这点。
这小孩学会入戏了,只是还不知道怎么出戏。我后颈的呼吸越来越深长湿热,心底随着这呼吸此起彼伏,直到心率逐渐承受不住。
我伸手掐上柏潜的后颈揉捏,嘴唇侧过他的发际,停在离耳边两厘米处。我轻声问他,语气几近恳求:“小孩,好了没,老师有点热了。”
我的话说出口后,怀抱有些松紧不驰,大概过了两分钟,柏潜松开了手,而后迅速背过身道:“对不起,树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