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头微微低着,露出的后颈抹了一把红晕,他不太好意思地回答道:“整理片场时,我看到了床单上的血迹……”
我没有说什么,信步跟在他后头上车回了酒店。
都看到床单上的血迹了,我还要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呢?拍的本就是床戏,除了捅出血了,还能怎么出血?!
回到酒店我就把自己砸到了床上,蒙着被子当自己死了。
可又没死透,因为门铃响了,带我回酒店的摄像老师去而复返。
他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我,指着里面的瓶瓶罐罐道:“伤口要马上处理好,不然会发烧。用法用量……我都写在上面了。”
我没什么精神的眉眼在他话落后上扬了几分,我含着嘴唇问他:“你怎么那么清楚,你是……?”
“我不是!”他声音较大的否认完毕,又欲盖弥彰道:“只是我们圈里有不少,所以有过些了解。”
我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他疑惑地抬起头,那张板正地看不到任何风情的脸在灯光下显得过于白,马上又在我的眼神下报上名来:“吴彰,表彰的彰。”
我记下他的名字,低垂着眼睫靠在门框上,问他:“你刚才看得那么清楚,硬了没?”
“我说了我不是!”吴彰看起来有些恼羞成怒,“再说您和柏潜缠得那么紧,也看不到什么。”
“看不到?”我仰起头喟叹了一声,平白落了些遗憾似的,道:“那我和柏潜的身材,谁更招你们圈里人喜欢?”
看起来年轻的摄像老师眼周都染上了红,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嘴唇微动,看着我许久说不出话来。
我盖上眼皮,声音诱哄道:“随便说说就好。”
沉默了许久,我以为我再睁开眼,那张没什么特色的脸就不在了。
然而就在我眼睫不耐烦地颤动时,我听到他的评价:“您和柏老师是两种不同的类型,都很招人喜欢。只是别人见您,会想和您谈恋爱,见了柏老师,更想同他上床。”
“他身材比我好?”
“不单是这个原因,最主要的是,柏老师身上有一种气质。”
“什么气质?”我睁开眼看过去,吴彰的脸色明显比刚才好了不少,说话是也有条有理,智慧得很。
我预想了很多个回答,但吴彰说了一个我这辈子都想不到的答案,他冷静道:“勾引男人的气质。”
注:前几天头痛得很,一直在医院折腾,没什么精力写文,对等更的朋友非常抱歉。至于结局我不好剧透,但不是BE。
第30章 -月挂枝梢,输了,做他的恩客。
吴彰走后,我在洗手间耽搁了许久。
出来时,感觉一身都包裹在薄荷叶里。清清凉凉,难以消受。
坐回床上,我和吕佳打探消息。微信发了半个页面,她未读未回,心逐渐陷下去。
【顺利到医院了吗】
【看热搜没,提醒费导注意行程保密】
【柏潜是什么情况】
【醒了没】
【看到回复我一下】
我把一声不吭的手机扔到一边,去冰箱里拿了支苏打水,靠在阳台上,边饮边发呆。
暴雨过后,天空如被洗过一番,干净地再也不能藏污纳垢。云层稀薄,星光暗淡,唯独一轮月,还比平日明亮太多。
牵挂未被回复的微信,几口凉水下去,舌尖竟识不得一点甜味儿。
我拿下瓶身看了眼,贴纸上标着,无汽、无糖。
顿时一颗心遭得厉害。
塌回床边,拾起手机看了眼,屏幕页面一片空白。
现已快八点了,吕佳再怎么磨蹭,也该抽空回我一个!一股无名火烧到心窝,立即升起解雇吕佳的念头。
这个念头一起,几乎是不可克制的。脑海里自动揪出吕佳这些年犯出的大小错来,平日觉得无关痛痒的,现在都觉得难以原谅。
我想着翻出云拂的微信来说道一二,最好是直接发一个解雇吕佳的命令下去,再逼着云拂加急物色新助理,这是既无可转圜,又免得扰我烦心。
是这样想着的,岂料最后打得还是吕佳的电话。
我满脸郁气,胆战心惊地盯着待接通的电话,挂也不是,等也不是。
最后盘算给吕佳四十秒的机会,就当是辩白,也不枉她跟我这些年……
“喂?”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响起,毫无音讯的男人此刻正带着笑,“树老师?怎么说?”
我按住怦怦跳的心脏,尽量稳住自己的声线,不露羞不露怯,也不表现的很开心,“怎么是你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