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旬在老洋房花园看露天电影,也只有恋爱脑才能干出这种事。
李赫摇了摇头。
“要不我把外套还给你吧?”
他还是摇头,声音压得很低:“不用,继续看电影吧。”
“哦。”白钧言站起身。
李赫看着他,以为他去卫生间。
不多时,看见他拿了一张红色的毯子回来,说:“我问老板要的,你盖一下。”
“谢谢。”
分明不是情侣,认识也不久,却在情人节,来情侣约会的地方看电影……
李赫甚至真的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和白钧言,真的在谈恋爱的错觉。
这种错觉,一直持续到他送白钧言回家,送到一个美术馆附近的老小区门外,李赫看了一眼问:“你住这里的地下室?”
“嗯,所以不能招待你了。”白钧言正要下车,忽然想起什么,把大衣扣子解开,“你衣服好好闻,我都想穿回家了,不过,还是还给你吧。”
李赫望着漆黑夜色:“你穿回去吧,外面冷。”
“不,不行。”
白钧言才懒得花钱去干洗这种手工定制。
他说:“我进去很快,就几分钟,不会着凉,我家里有取暖器和电热毯的,不冷的。”
他说着就把外套脱下,放在了座椅上,要拉开车门前,李赫让他等等。
“小白,给你个新年礼物。”他从白钧言脱下的衣服兜里掏出红色的丝绒小礼盒,这种颜色很新春。
李赫带了几个回来,其实原本就是要送朋友的,张超也会有,但他还是有点…不那么自在:“你打开看看。”
白钧言打开盒子。看见里头是个金手绳,串着两颗金豆子,外加一个……看着很可爱的小东西。
“是蝙蝠,看不太出来是蝙蝠吧,”因为造型设计得很可爱,李赫说,“我们家自己做的,代表‘福’的,你戴着玩吧。”
白钧言把盒子盖回去,什么年代了还有人送金饰,00年过后就不流行了。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的。”
李赫看他把盒子放在了中央扶手区,顿了顿,说:“那你戴这个吧。”他抬起左手,单手要把左手上的红珊瑚蝙蝠解下来,但这个是霍敏给他戴上去的,系扣有些复杂,他搞不定,犹豫了下,伸手过去:“小白……你帮我摘一下吧。”
白钧言:“……”
车里亮着灯,白钧言不得不伸手帮他摘手绳:“这是什么做的?”
“珊瑚的,不值钱,图的是个寓意,在车公庙供过的。”
“哦,这样……”白钧言毕竟是做艺术品相关工作的,知道珊瑚有贵的也有便宜的,但他不懂行,就看见一个造型一模一样的手绳,“情侣款啊,那给我吧。”
反正白钧言也打算把那个丑杯子送给李赫:“我改天给你个我自己做的陶瓷。”
“陶瓷?”李赫想到了什么,“花瓶,杯子?”
“是杯子,小茶杯。”
他还没下车,收了手绳,还把手伸过去给李赫:“那你帮我系一下吧,戴上这个,我会变得幸运一些吧?”
李赫看着他自然而然的动作,很难让他自己回家系……只能动作很轻地将刚刚还在自己手上的红珊瑚,系到对方的手腕上去:“会幸运的,无论是考试,还是生活,或是工作。”
白钧言抬首,反问:“爱情呢,这个也能保佑吗?”
“我不知道……”李赫笑了一下,“或许吧。”
白钧言拉开车门:“我回家了,拜拜。”
“拜拜。”
李赫看他冷得直哆嗦,抱着胳膊迅速冲进了小区,没几秒就消失在黑暗的夜幕中了。
他在夜色下开车回家,到家是十一点出头,白钧言刚洗完澡,问他到没有。
李赫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撸了几下狗,回消息:“刚到。”
“我今天好像问了你很多问题,了解了你很多,但是你没怎么问我。”
李赫回想了一下。
自己似乎,的确是一直处于回答他问题的状态,尽管很想了解白钧言,但他没有问出口。
白钧言:“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李赫低头看着乖顺的Friday,指尖打字:“为什么这么害怕狗。”
白钧言:“上次跟你讲过,我小时候被咬过好几次。”
李赫:“我记得的。”
李赫:“你爱看什么电影?”
白钧言趴在床上,一边试图解开红珊瑚手绳,一边回复:“恐怖片,我喜欢温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