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_作者:雲少(24)

  奚野立在墙根底下,枕着手臂道:“学长,不能这么过河拆桥吧?我们才救的你,不以身相许就算了,卸磨杀驴也不是这么杀的。”

  季言礼脸红起来:“这……这两码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违反校纪,那我成什么了?”

  任景秋:“而且,学长,大半夜的校门也不开啊,你就算要进校也得在外面站三小时呢,要不咱一起翻墙吧?”

  季言礼义正辞严:“绝对不行,你们翻墙进去可以,但我不能视而不见,明天我得记录你们违规出校,加上夜不归宿,一人扣十五分。”

  任景秋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学长,我求求你了,而且你怎么办?你不翻墙晚上去哪儿。”

  季言礼:“我在这儿站到五点开门。”

  任景秋:“卧槽???真的假的?你还真是……真是……”

  真是他妈死脑筋诶!校长本人都没您能遵守校规!

  任景秋活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挂得胳膊都酸了,无助地回头望着奚野。

  奚野耸耸肩:“那你就站着,晚上蚊子还挺多的,学长不嫌累就绕着学校跑步吧,又驱蚊又锻炼身体,下次争取跑过我。”

  季言礼:“……”

  他目送两人翻墙进校,内心无限复杂,孤零零站在凌晨的校外,还裸着上身,带着妆,戴着副破破烂烂的眼镜,困得想死。

  人生总是充斥着奇妙的体验。

  季言礼空站了一会儿,几乎快站着睡着,几次三番头一低就要栽倒地上,正困意朦胧,突然感到呼啦啦一阵风声,巨大的黑影扑棱着从头顶袭来。

  季言礼迷糊中吓得一哆嗦,抱头蹲下,心说这个头!保不齐是个蝙蝠王!怎么会这样!这么奇幻的人生他消受不起!

  是一件薄薄的黑色外套,铺天盖地遮住他的视线,像个盖头。

  奚野坐在墙头,随便套了件黑色短袖,一双长腿挂着,懒洋洋的,居高临下望着他:“学长,你知道半夜三更的裸男看起来像变态吗?”

  季言礼:“……”

  “首先,现在已经是半夜四更了,其次,我也没裸着,你当我裤子是摆设么?”季言礼站起身,佯装镇定,从头顶把衣服扒拉下来穿上,拉链拉到脖子。

  奚野的衣服不合他的尺寸,下摆拖到了大腿根,季言礼道了声谢,扶了扶歪了的眼镜,抬头道:“你还是赶紧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军训。”

  “没事儿,我有时间睡觉。”

  奚野胳膊肘撑在膝盖上,路灯正对着他的脸,照得眼中像是亮着光,鼻梁高挺,薄唇微翘,可能是年轻的缘故,熬大夜不仅不憔悴,反而愈发显得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先给学长汇报一声,明天我打算睡一早上,军训我就逃了……”

  季言礼:“开什么玩笑?扣二十分呢!”

  奚野满不在乎:“扣!”

  他话说完就一翻身跳下墙头,留下季言礼急得在这边拍墙:“扣什么扣!不可以逃军训!你分都快扣光了,再扣要记处分还要叫家长,你要是敢逃我明天去寝室逮你!”

  奚野在墙内笑得爽朗又大声,惊飞了夜里歇息的鸟儿,咕咕咕乱飞一气。

  季言礼空喊了半天,听到里面没动静了,无语地立在外面,跺了跺脚,打算明天进校第一件事就是去把人从床上薅起来军训。他现在再熬一阵子,最好趁这个功夫把开学优秀学生代表演讲的腹稿打好,也不算浪费时间。

  他念着,想着,盘算着,打着哈欠,踱着步。

  一摸口袋,却发现硬鼓鼓的,像是有什么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一小瓶蚊子水。

第10章

  第二天,奚野破天荒没有缺席,反而一早就在寝室楼下等着他。

  晨光熹微,气温微冷,奚野插着兜坐在球形石墩上,悠闲惬意,搞得气势汹汹来抓逃犯的季言礼有点理亏,只能象征性地拍拍他,夸奖他真是个勤奋积极的好同志。

  季言礼的夸奖没能维持半天,下午奚野又华丽地翘军训,跑去睡大觉了。季言礼冲进男寝抓人,对着上铺的奚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奚野翻了个身,拿枕头捂耳朵,说学长要是高兴,想扣多少分都行。

  季言礼气得举着喇叭,音量调到最大,对着奚野的头大喊:“那是我想扣分吗!我又不是变态!我巴不得你一分都别扣!别睡了赶紧起!别逼着我在你耳边念大悲咒。起来起来起来!”

  奚野吵得够呛,动作迅猛粗暴,单手抓着栏杆,一翻身就跳下床,抬手把他喇叭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