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羊一僵,大脑就这么连上了线,立刻凶神恶煞地反驳:“是因为床下面没地方放,我才把这抱枕放床上的,才没有抱着它睡觉!”
这反应。
傅匀明又乐了,笑得肩膀微颤:“行。”
他示意乌羊过来,乌羊别别扭扭地走过去,男人含笑望着他,将他一拉就拉到了大腿上。
傅匀明将乌羊手上的抱枕放到了桌面上,搂住了他的腰。
两人看着彼此,傅匀明玩了会儿他的手指,撩了撩他的碎发,随后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低下头来,吻他。
在这细细密密的吻里,乌羊的身体很快软了下来。
傅匀明一边吻着,一边低声呢喃:“和室友相处得不错?”
乌羊被亲得头脑发热,也不知道傅匀明怎么突然就关怀起他的宿舍生活了,只混混沌沌地回答:“唔……我室友人都挺好的。”
“是吗,”男人吻得更深,不断辗转,嗓音低哑,“大四要开始实习了?”
“嗯……”
“还打算继续住宿舍?”
“嗯……嗯?”
乌羊已经迷迷糊糊。
傅匀明缓慢轻抚着他的后颈,慢条斯理地在他唇间问:“……和室友一起?”
乌羊艰难地从这零零碎碎的问题里理出一条思路来。
他推开傅匀明,气喘吁吁,纳闷道:“实习公司要是不给地方住,我们肯定得回宿舍来啊,怎么了?”
傅匀明看着他,挑起眉,说了句:“下个学期退了宿舍费,住到我那边去。”
乌羊一愣。
他瞬间头脑清醒了点。
在傅匀明大腿上坐正了身体,乌羊惊讶道:“大叔,你这是正式想让我和你同居了啊?”
这段时间乌羊虽然天天睡在傅匀明那,但毕竟没有真正发展成同居关系。
如果乌羊彻底退了宿舍费,那性质就不太一样了。
傅匀明怎么突然提到这回事?
乌羊眼珠子一转,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
但他又觉得不至于,试探地问:“不是吧,大叔……难道你是在吃我室友的醋?”
饶是乌羊脸皮再厚,问出后半句话时也有些迟疑。
结果,傅匀明懒洋洋抚着他的唇,看了他一眼,竟然没否认。
乌羊怔了怔。
他蜷紧了五指,慢慢提起唇角,咧嘴笑了起来。
不是吧……
竟然真的是这样?
天啊,这大叔怎么谁的醋都吃啊?他的三个室友可都是铁直的直男啊!
乌羊简直要乐死了。
他勾唇道:“但是我本来打算毕业后就去自己买房的诶,怎么办?”
他趴到了傅匀明的胸口,摇头晃脑地撒娇:“我早就想买房了,买个房,写上我的名字,感觉应该特别爽吧。”
傅匀明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
他轻笑着,慢条斯理道:“钱,你自己存着不是挺好?”
“房子,可以送给你。”
这是铁了心想让乌羊同居过去了。
乌羊将脸埋在了傅匀明肩头,笑个不停。
他一边笑着,一边闷闷道:“大叔,你的房子都要送给我了,那这是要跟我定终身了吗?还是说哪天跟我分手了,那套房子就当做是分手费?”
乌羊这人,谈正经事的时候也喜欢开玩笑,但这往往是他为了给自己留出暗自思考的时间。
此时此刻他在思考同居的事,问出这句话,其实是没怎么过脑子的。
却不想,男人眯了眯眼,忽然说了句:“乌羊,我没有兴趣和你玩分手游戏。”
——乌羊的笑容瞬间怔在了唇边。
这是傅匀明第一次正儿八经叫他的名字。
很奇异的感觉。
被从男人唇chi间念出来的那两个字,好似一道电流,顺着他的耳道迅速窜入了他的身体,往他的四肢百骸带去一阵麻意。
乌羊下意识地收紧了双手,抓皱了傅匀明胸前的衬衣。
他慢慢直起身体,心脏怦怦跳着,而傅匀明也直直地看着他,没有丝毫的回避,目光像是一把剑,刺入了乌羊的心底——这种侵略性,才是这个儒雅男人的本性。
没有兴趣和他玩分手游戏?
这话说得着实有点难听,但是——
乌羊牵了牵唇角,轻笑着问:“是没兴趣跟我玩分手游戏,还是不想跟我分手?”
傅匀明垂下眼睫。
他的手指缓慢地划过乌羊的无名指,好似有意,又好似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