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巨巨们全在谈恋爱_作者:紫矜(152)

  乌羊的手指条件反射地颤了颤,脸上虽然还保持着笑容,但不知何时悄悄屏住了呼吸。

  傅匀明的指尖在他无名指根部的每一寸滑动,仿佛都能激起他的阵阵鸡皮疙瘩。

  下一秒,男人抬眸,嘴里轻缓吐出三个字,清晰无比:“是不会。”

  ——不会和他分手。

  乌羊的喉结滚动了下。

  他无法准确形容听到那三个字时,心里涌现出的是什么。

  但也许,这就是心脏被一个人紧紧攥在手中的感觉吧。

  令人窒息,令人害怕……却也令人兴奋,令人战栗。

  乌羊缓慢地呼吸,心脏重重地跳着,哑声道:“但是大叔,谈恋爱分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怎么就能这么笃定?”

  他回想起了乌建齐和他的妈妈。

  ——就算是结了婚的两人,也会离婚。

  他还想起了刚在在走廊上碰到的乌停云。

  ——即使互为家人,也能形同陌路,甚至如同仇人。

  这世界上所有的关系都脆弱不堪,轻易就能被摧毁,又有什么是一定能持久的?

  傅匀明听着他的话,笑了声,好似已经看透了他。

  于是他好整以暇地问:“那不如我们打一个赌?”

  乌羊一愣,开玩笑道:“……赌什么?赌我们会不会分——”

  “赌你——”

  傅匀明打断了他,勾起唇,缓缓说道:

  “——未来那一天,到底是会穿上白西服,还是红嫁衣。”

  这句低沉的话语砸下,乌羊的脑子轰的一声,空了空。

  他张了张嘴,呆呆地看着傅匀明,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男人嘴里蹦出来的竟然是这句话!

  不论是白西服还是红嫁衣,都指向着同一个未来。

  那个未来,分明不存在“分手”这个选项。

  傅匀明,根本就没有给他们两人之间留下分开这个可能性。

  乌羊彻彻底底地呆住了,为这个男人的霸道,也为他的疯劲。

  见他露出这幅呆样,傅匀明满意地笑了起来。

  他慢慢摩挲着乌羊的下巴,嗓音低缓地说道:“乌羊,我从不做无悬念的赌博。”

  “要赌,我只会赌些更有意思的东西。”

  乌羊始终都是愕然、呆愣的表情。

  傅匀明似笑非笑道:“当然,要是西服和嫁衣你都喜欢——”

  “那么,我们也可以全都尝试一遍。”

  整个寝室瞬间变得无声无息。

  春日里的风携卷着花香不断地从阳台涌入,阳光照射到了宿舍的一角。

  窗帘随风飘啊,飘啊,春意不知不觉盈满整个寝室。

  铺天盖地。

  某一瞬间,宿舍门被扣扣敲响。

  有人在外头喊道:“乌羊你是不是在寝室啊,还有些道具咱们落在这里了,你帮我一起带带过去啊。”

  喊声隔着一道门,有些闷,恍如隔世。

  却好似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阵阵涟漪。

  寝室里。

  乌羊默然盯了傅匀明很久。

  直到某一刻,他终于绷不住,闭上眼,笑了出来。

  傅匀明优雅地垂首。

  他执起乌羊的手,绅士一般温柔亲吻他的手背,像是在虔诚地完成某种仪式,而乌羊深呼吸一口气,哑声道:“傅叔叔,你真是非要我为你昏了头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第49章 神经病(十五)

  乌羊其实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与某个人携手共度一生的未来。

  很奇怪, 他并不是悲观类型的人,只是大脑中关于“永远”这个字眼,似乎从未有过相关的画面。

  有的只有过去他真心喜欢过的那些男人对他说“对不起”时, 低垂下来的头颅。

  别开眼,低声说“我感觉我还是更喜欢女孩子”时, 尴尬的脸。

  抽着烟,喃喃着“有点腻了”时,那放空的眼神。

  很寻常。

  毕竟在他十一岁的时候, 他爸妈也是当着他的面, 彼此用那种麻木又不耐的表情, 签的离婚协议。

  乌羊也其实并不是从小就对“家庭”这么冷漠。

  他曾期待过他的爸爸妈妈能回头看看他,能够像寻常父母一样——不用将他捧在手心里, 仅仅是能够牵着他的手,对他笑就可以了。

  然而事实是, 当年他妈妈像是甩掉了一个包袱一般地甩掉了他,头也不回地就出了国,乌羊甚至是在一个月后才从乌建齐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而往后的这十多年里, 乌羊和那个女人之间的联系, 除了每个月准点到账的抚养费,就再也没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