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暗暗咋舌,看门的老周却是殷勤地给他们开了门。
“大小姐呢?”宁心问道,昨晚她没顾得上牧嘉嘉,也不知道她后脑勺怎么样了,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大小姐一早去医院看望月姐了。”老周讨好地说道。
也就是牧嘉嘉并无大碍,宁心点了点头,猜测牧嘉嘉是因为知道江小媛害的月姐,而江小媛这头狼又是牧清远引进来的,她才会愧疚地去医院探望,不由有些黯然。昔日刁蛮任性的千金小姐也终于长大了,只是这代价有些惨重。
想到此,她便向身旁的男人看去,希望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能对牧家从轻发落。
“想都别想!”洛靖祺眯着眼睛道。这女人永远都无法体会自己失去她消息的这五天是怎么过的,只要一想到牧清远居然联合江小媛对付宁心,他想铲平牧家的心都有了。
他头一歪,一直埋伏在牧家周围还来不及撤走的人便冲了进来,很快把牧家父子给分开。
“少爷,宁老师,请。”一名像是这群人头儿的手下严肃地对他们道,但仔细看会发现他神情间难掩激动。
这人叫金虎,是阿祖带出来的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顶上最大的BOSS,自然会兴奋。
洛靖祺没注意到这些,他信步走到牧清远跟前,后者因他的注目忍不住颤抖起来,只差没跪在地上求饶了。
宁心虽然也恨他对自己的算计,但到底是她的公公,她走过去拉了拉洛靖祺的衣服,示意他适可而止。
洛靖祺狠狠瞪了她一眼,拿过手下从牧家父子俩手中抢过来的结婚证和户口本,语气阴鸷地问牧嘉琛道:“为什么不去民政局?”
难道还能说父亲想借此要挟么?牧清远此刻倒软了气势,怂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不过阿祖和阿滨带出来的人都像他,身上带着一股江湖气,且无一例外都在手臂上纹着纹身,平常人看了都吓,何况是做贼心虚的牧清远?
牧嘉琛张了张嘴想说话,冷不防被刚巧走出来的牧母给打断,昨晚牧嘉琛兄妹回来后就把她给放了出来。
她纯粹是内宅妇人,可不像丈夫、儿子那样了解A市的“出水蛟龙”,自然没他们顾忌他,且她欠了地下钱庄一屁股债,正焦头烂额着,自然对算计了牧野商贸的洛靖祺没有好脸色,再加上刘婷瑷昨晚又流产了,她好好的一个孙儿没了,她不恨宁心才怪。
牧嘉琛知道母亲出来一准要坏事,可他还没来得及阻止,牧母便“噼里啪啦”骂上了:“小贱人还敢回来?怎么,榜上有钱有势的奸夫是想来耀武扬威了?带一帮子小混混就以为我们怕了你?我告诉你小贱人,把当初老爷子给的那一千万尽早还了,否则今儿个你休想走出牧家大门。”
刻薄的牧母现在满心满眼就只有钱了。
洛靖祺气得指着金虎就骂道:“嘴巴这么臭,你去帮她好好洗洗!”骂他他都无法忍受,何况是如珠似宝含在嘴里的宁心,他能忍下这口气才怪。
牧嘉琛见金虎一点都不含糊地执行主子的命令,心里一惊,想跑过去阻止,可他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如何抵得上金虎孔武有力?
只见金虎一个错身,便避开了牧嘉琛,拖着骂骂咧咧的牧母到花园子里浇花的水龙头下,拧了开关,就把她往那“哗啦啦”流的水柱下按。
少爷说要帮她洗洗臭嘴,那就得好好洗洗。
“咕噜咕噜!”牧母连吃了几口水,一下便没了骂人时的张牙舞爪。
牧清远吓得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指着老周道:“报警!赶快报警!”
他不是心疼老妻,只是怕死了洛靖祺的报复心,以为叫了警察来洛靖祺就能安全些。
老周假装没听见,转身回了他的值班室。不能怪他们这些下人不听话,实在是老爷子死后,大爷的做法寒了他们的心,那月姐为这家里付出了多少,也没见大爷夫妇亲自去看过一回。
牧嘉琛不是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可现在受苦的到底是他的母亲,他忍住全部的男儿血性,低声下气地朝洛靖祺求饶道:“洛少,我妈头发长见识短,求您别跟她一般计较了,我保证她不会再胡言乱语。”
见洛靖祺不为所动,只得向宁心看去。
宁心对这个毫无眼色为人又刻薄小气的婆婆也着实无奈,她对洛靖祺笑道:“放了她吧,她应该受到教训了。”说着又凑近些,在他耳边轻声道:“他们对我不好,才显示出你的好了,否则我怎么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