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生了那一件事,他便再也没有接触过温鸣玉。只要一看见对方的面容,盛欢就会不受控制地想到那个夜晚。起初他以为自己只是因为羞愧,可在做了一场诡异的绮梦后,盛欢才发现事实远非那样简单。
梦醒之后,盛欢六神无主地换去了汗湿的睡衣,又偷偷将它烧得一干二净,睁着眼睛度过了下半夜。这个梦太可怕、又太美丽了,就像是藏在鲜花下的斑斓毒蛇。他试图说服自己,那只是一个偶然的、荒诞而不合逻辑的噩梦而已。
然而到了第二天晚上,盛欢一合眼,梦境的画面再度清晰地浮现。他犹如一只踏进了流沙的动物,抗拒得越厉害,沦陷的也越快。即便意识清醒又恐惧,身体却被欢愉束缚,待他再一次弄脏了自己的衣物,盛欢终于意识到,那不是梦,而是他的妄想。
如若说从前他对温鸣玉的向往仅是出自好奇,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则如滴进水中的颜料,将他纯粹的好奇心彻底染浊,若可以呈在人前,必定是十分污秽的。
此刻他们两相对视,一个是真从容,一个却是假装淡定,半晌互相都没有言语。最终是温鸣玉打破沉默:“你好像很喜欢做一只老鼠。”
天放晴了,薄薄的阳光越过房檐,照在温鸣玉面上,将他映得像尊通透的玉像。在盛欢的眼里,这个人身上仿佛总是这样带着光,宛如一轮明月,偶然朝他躲藏的角落投射了一缕清辉,驱走了束缚他已久的黑暗。
而他非但没有知恩图报,反倒违背伦理,对这轮月亮生出了亵渎的欲`望,简直不堪得令他无地自容。
盛欢深深地低下头,低声道:“对不起。”
温鸣玉本没有追究的意思,可听盛欢的语气,却好像是做了一件极大的错事,不免起了疑心。但他很快又释然了,只道盛欢还在为上次的胡闹耿耿于怀,便说:“好了,找我有什么事?”
尽管看不到对方的面容,可现在两人离得那样近,盛欢还能嗅到温鸣玉身上的气息。那味道还掺裹着些许酒香,使它也像有了温度,搅得盛欢无比混乱,一时忘记了要说的话。
就在他走神的时刻,忽见温鸣玉转过头去,轻轻咳了几声,盛欢这才记起对方健康状况向来不佳,自己又累他在寒风里站了许久,不由懊恼又慌张,道:“我要走了,你快进去吧。”
语罢,他像是唯恐温鸣玉不离开一般,后退几步,以证明自己的去意。
这番举动要由旁人来做,简直会让温鸣玉觉得自己被戏弄了。他当然知道盛欢不敢戏弄自己,于是愈发觉得不对劲。温鸣玉略一思索,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为盛欢的异常烦恼,便就真的一言不发,转身往门里走去。
他刚迈进门里,又听身后传来一声:“温先生,新年好。”
那语调生硬,内容也干瘪苍白,实在是温鸣所听过最无趣的一句拜贺。他却不知为何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望,看见盛欢跪在地上,正微微仰着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也不眨,定定地看向他。
温鸣玉想道:这孩子若真心想要讨好什么人,可是太容易了,就算他一言不发,只需要拿出现在这副神情,朝对方看一眼,根本没有几个人能够招架。
他轻笑一声,没有再理会盛欢,径自往里面去了。
第十三章
盛欢又一次的梦见了那个晚上。
按照现实的发展,温鸣玉在问过那三个问题之后,就仅是给了他拥抱的权力,再也没有其他动作。可梦中的温鸣玉并非如此,他将手掌沿着盛欢的背脊慢慢抚上去,浓密的眼睫垂落,目光专注地攥住他,是个极温柔的神态。
盛欢被他看得几乎要燃烧起来,失控地跪立在温鸣玉怀里,想要去亲吻那双深黑的眼睛。对方似乎发出一声低笑,稍稍往后一让,使盛欢的吻偏离方向,却落在他唇边。
“喜欢吗?”温鸣玉又重复了之前的问题,他握住了盛欢在抚慰自己的手,指尖若即若离地触碰脆弱的顶端。盛欢啊的一声叫出来,抵着温鸣玉的侧脸急促喘息,不住摩擦对方温暖的肌肤,小声乞求:“温先生……”
温鸣玉好似非要得到一个答案,逼问道:“你喜欢吗?”
他吐息湿暖,轻柔地吹拂在盛欢颈侧,让那一小块皮肤又酥又痒,仿佛被羽毛反复撩拨。盛欢忍不住往旁边躲去,却被揽住腰肢,颈间旋即传来一阵温热的刺痛温鸣玉竟低头咬住了他。
盛欢浑身战栗不已,不但分毫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怀着一种奇异的兴奋与期待,将自己的下巴高高仰起。
对方像品尝一块糕点般,伸出舌尖舔舐他的喉结,吮`吸那里的皮肤。盛欢想搂住温鸣玉的脖颈,但又不敢,最后只好将就着攥紧他的衣衫,把下`身送入温鸣玉掌心,难耐地摩擦蹭弄,想要得到更多的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