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拍拍邢卓的手,说:“嗯,下次会说的。”
手被邢卓握住,邢卓的拇指一遍又一遍摩擦过江畔的指骨,好像在压抑某种发狂的冲动。
“一直有个声音在问,那个傻瓜到底是你还是我,我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连这些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从江滨嘴里听到这些?”
江畔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想要转过身,被邢卓抱着腰不让动。
看到那些被江畔藏起来的淤青,青一块紫一块,让鼻尖好似发酸,又很难压下心头涌上的火气。
怕自己再发出落魄的声音,邢卓用颤抖的手,沉默着抱着江畔。
在大脑充血的状态,邢卓突然记起了很多被他忽视的事,又突然想,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安静漂亮的江畔是怎么长大的呢?
没有人可以信任,也没有人可以倾诉,在这种不安中,他如此的会保护自己,又想象了一个江月来替挽救那一部分沉重的人生吗?所以那也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揪心难忍,也无法平静下来,邢卓松开手,走出了出去。
江畔整理好衣角,走出去,邢卓就在门外,看他走出来,便继续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江畔跟在后面,有些为难地想找个话题,想不出来时,又觉得为什么。挨打的又不是他,他这么委屈干什么。
低头看到手上的文件,还要找个商业顾问咨询。找他就不用花钱了。
江畔快步跟上去,用文件戳了戳邢卓的肩膀,“有空的时候帮我看一下。”
邢卓低下视线看眼,接过了文件,又快步走在他前面。
在看守所外面遇到老爸,江畔和老爸远远对视了一眼,老爸边朝他走来。
邢卓像是背后长眼睛,走回来牵着他的手,“走吧,江老板。”
老爸不禁问:“你们?”
邢卓好像才注意到在场的第三个人,轻轻抬眉,好像是在说“啊,失礼了”,说:“你好,我是邢卓,江老板的司机和保姆。”
江畔又看他一眼,什么怪脾气。
“没别的事,江老板我就带走了。”
根本不管别人,邢卓揽过江畔的肩膀,把人半推半拖带走。
好像是怕江畔的老爸真的误会了自己是谁,在上车前,邢卓突然捧着江畔的脸,在他嘴上啃了一口。
江畔忍了,问:“咿咿呀呀呢?”
“卖了。”
“你太牛了。”江畔问,“你把你儿子交给谁了?”
“你儿子”三个字让人心里发烫,但邢卓假装听不懂,“放心吧,要把他们弄丢了,我把命赔给你。”
江亦江亚两个小煤气罐又宝贵又特殊,交给国内的任何一个人都像是在冒险,尤其在邢家的大本营。
所以在前天,邢卓来找江畔前,打了一通越洋电话,说你俩要没事,就来看看飞机吧。
财主邢卓两个月前在时尹杰家预订了一架私人飞机。
排队领私人飞机的富豪数不胜数,凭着和少东家的关系,邢卓不仅插队,还提前领到了这个新玩具。全新庞巴迪,造价一流 ,不久前才送运至中国。
时尹杰说,飞机有什么好看的,不如一起来看看求爱期的邢卓。
邢卓表示欢迎,然后下午来机场接他们时两手都没有空着。
陆然栩和时尹杰两人见到邢卓的第一眼从热情到疑惑,再到茫然。
“ohboy!“”
每个人怀里被邢卓相继放进两个小熊猫,“这是哥哥 ,江亦。”“这是弟弟,江亚 。”
又一人一个育儿袋,“这里面是他们吃的。”“这里面是他们的衣服。”
邢卓长话短说:“帮我带半天。”开车走时,又强调,“Be careful。”就留下两个又大只又精致小孩,目不转睛盯着他们。
白糯米一样的脸颊,黑溜溜的双眼,眼珠子特大,大大的五官说不出的精致,还长得一模一样。
我抱着的是哥哥,还是弟弟来着?
不是,这俩小孩是不是邢卓偷来的啊?
江亦江亚反应比两个手忙脚乱的大人镇静多了。
天生胆子又大,从小又被给予了满满的安全感,并不怯生,而且邢卓之前和他们说:“今天有人带你们去看飞机。”
——江亦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在机场捡到一架没有人要的飞机。听到邢卓这么说,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去捡飞机了。江亚当然也兴冲冲跟着一起。
除了这两个野生保姆,邢卓还安排了个工程师,陪他们从头逛到尾,最后外面站在升降台上,观察巨大的飞行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