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抱着,根本挣脱不开,江畔实在太生气了,气得想哭,感觉只有杀了这个男人,自己才能解脱。
邢卓抱住他的肩膀, “你想纯聊天的柏拉图就柏拉图吧。来说说你这几年。”轻描淡写换个话题,“不想说?那你问我。”
江畔不说话,邢卓眯着眼,说:“江畔别再用这种表情看我,我现在真的很想操你。”
江畔:“……你都在做什么?”
“毕了业就工作。有空的时候,做点我外公以前的生意,买买画,办办画展。”
“谁的画展?”
“很多,大部分是纽约的一些新派艺术家,有一小部分,是我的父亲。”
邵承岚第一次的画展,就在国内一家咖啡厅里,不收门票,为期一个月。种种原因,画展并没有如预期举办一个月,草草收场。这也算成了他的夙愿。邢卓每年都挑差不多的时间,帮他晒晒画。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邢卓这种人,可能都不记得邵承岚这个父亲,但邢卓记得,自己现在说话没有ABC的口音,因为老师厉害,学生聪明,还因为邵承岚那时会给他打电话,教邢卓学院派的发音技巧,或者隔一段时间邮来很长一段朗诵的音频。
揽着江畔的肩膀,邢卓不想看到任何僵硬、尴尬的情况,以置身事外的态度说:“我和他关系不亲近,所以以前没和你说过。”
没料到邢卓会主动提起这些,尤其是在互相在心上插了几刀后,江畔麻木了一样的心不知道为谁感到酸涩。
江畔说:“哦,还以为你和他关系不错。”
和江畔说这些很轻松,邢卓笑笑,想起了一些平日里几乎没有想起过的旧事。
邵承岚在电视台工作,苏禹心又是千金大小姐,他们两个年轻时都是交际花。重心并不在家庭。
邵承岚因为苏家的关系,开始醉心书画,整日待在家里,也是他和苏禹心快离婚的时候。
再后来,邵承岚亲口对他说,当你有个有钱的儿子,那个钱又不是你的,你有时候会恨他。
邢卓明白,那只是一时的气话,他的继父很好,生父也没错。在邢卓这要什么有什么的二十七年中没有遗憾。
只是,邢卓独自参观邵承岚那些画时,偶尔会想,邵承岚如果活着,或许他会和苏禹心、邢正岐不一样。他们的关系,也会和小时候不一样。
看看黑暗中江畔冰冷的神情,这些匆匆掠过的过往、平时也不会浮现的心情邢卓都没说,只说: “等你们回去,我带你去看看他。”
“为什么?”
告诉他,我对一个人情有独钟,一往如昔。
什么都还没说,邢卓起身,“啊,还是去洗个澡吧。”
江畔在他背后说:“邢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但我不适合去。”
邢卓面无表情回过头,静静看眼江畔,走出了房间。
往常这个时候江畔是不会睡的,但这两天邢卓在,江畔会很早关掉房间里的灯。
躺在床上陷入失眠的困境,好像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好像梦里有人说,
“畔畔,晚安,今夜好梦。”
第39章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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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江畔忍了又忍,才没有坐起来,让邢卓收起他的自我感动。
——一旦他开口,今晚很可能又没完没了了。
江畔静静躺一阵,一分钟,也可能只是几秒钟,脸颊上仍有注视着目光,他无比疲惫地叹口一口气,“你怎么还不走?”
邢卓说:“我就知道你没睡。”用手遮在江畔眼前,开了灯,和江畔的目光相遇,忍了忍,还是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啄。
往外走时嘟囔,“睡不着就开灯吧,我不会进来。”
江畔都没办法发火。
每次江畔都觉得已经气不动了,邢卓又能马上制造新的怒点,而且每次又能马上做到恰到好处的的退步,装作什么是都没有发生一样。
看到邢卓这样,江畔好像看到了以后青春期的江亦江亚。之前看各种各样的书籍,江畔就曾担心自己的态度不过强硬,以后管教不了两个小孩,现在来看,这种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连邢卓这种快三十的人都没有办法。
虽然江畔每次之后也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都是邢卓的错。
第二天邢卓要走时,江畔也在收拾行李,他下午退房,带江亦江亚去福井的恐龙博物馆。
不到两天的旅行,父与子的感情好像没有建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