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江亚躲在江畔房间的窗帘后,偶尔探出头看看,当邢卓走进房间,他们马上就藏了进去,用奶气很重的声音和对方唧唧咕咕。
“他们在干什么?”
江畔看眼窗帘后蹲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小蘑菇,若有若无地笑了下,刚抬起头,目光和邢卓相遇了。
从江畔面对自己就不笑的脸别开视线,邢卓说:“我安排人接你们。”然后问,“好不好?这么多行李,还有他们两个,又很辛苦,万一你看不过来。”
江畔没说话,邢卓就当他同意了,把手上的手提包放下,走到窗前 ,拉开窗帘,捉小鸡似的,把江亦江亚赶在一起,合抱起来,说:“和我说再见。”
“再见。”还是江亚乖,像江畔多一点,对谁都又包容又有耐心,还很天真,以为这是在玩,肉肉馕馕地在邢卓怀里拱,张嘴甜笑。
江亦就心思深一些,脸上的肉肉堆着,一不笑就像是在撅撅嘴,看看后面的江畔,才说,“叔叔再见。”
等邢卓走了,江亦江亚趴到江畔背上,问:“他走了吗?”
“走了。”
听江畔这么说,江亦江亚脸蛋一左一右压在江畔肩上,似乎有些低落。
这么小的孩子都有分离障碍,就是和相处一段时间的陌生人分开也会不舍。
江畔虽然不打算解释,但他需要担心的是,如果以后也处在这种刚刚建立信任的关系,不久后就要离开的环境,会对小孩的性格造成缺陷,尤其是很敏感的江亦。——他似乎什么都明白,每次江畔拒绝他对自己的称呼,他安静的目光都会让江畔心痛。
江畔问:“你们喜欢他吗?”
“喜欢。”
“咿咿你呢?”
“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
江畔轻声笑了下,“哦~你也不喜欢,谁刚刚说的喜欢。”
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变脸,江亚现在好认真地说:“嗯,就是不喜欢了。”
看来还是江亦说了算。江畔把小熊仔们抱到身前,挨个亲了亲,“去拿外套,我们也出门。”
邢卓出师不利一事已经从王知言的口中,传到了国外,来自好友的嘲笑便接二连三来问候邢卓。
邢卓是谁啊,每次去夜店,根本不用露手表、车钥匙,往那一坐,so charming,小骚货止不住地凑上去。偏偏人家江畔一直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根本不拿正眼瞧他。
“你是不是方法不对啊?”
什么方法?对江畔就没有方法。而且自从知道江亦江亚的存在,他对待江畔的方式就不一样了。这也让江畔感到不安、不舒服 。
邢卓在江畔面前一不小心就踩雷了,所以他干脆全炸了,懒得那么小心翼翼。现在他就是想和江畔多待在一起,也为了让江畔重新爱他,所以必须在一起。
只是,邢卓也知道这段时间,他和江畔的关系没有一点改善,他甚至想在江畔家有张睡觉的床都难。
“你以前是怎么追到他的?”
“不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和我们说,让江畔这么恨你,就是不要你。”
之前他们开的玩笑邢卓都漫不经心听着,突然来了一句扎了心之语,邢卓脸色也微变,将架在茶几上的双腿拿下来,吊着一支烟含糊其辞道:“有吗?”
没有吗?
闹离婚的时候,他脑子不清醒,故意做了些事、说了一些话,还有之前,让江畔听到了那些话,那时候,江畔还可能是刚知道有了江亦江亚的存在……
邢卓一直刻意没去想这些事,就是怕发现自己没资格要求江畔。也只有将自己放在理所应当的位置,他和江畔才有继续的可能。
是这样的吧?
说实话,一点信心也没有。
想到江畔不怎么笑的脸,邢卓吐出烟,若有所思的冷漠神情和以往不一样。
与此同时,江畔在博物馆内接到一个语音通话。
“江畔你都有孩子了?”
“还有谁不知道?”
“你忘了在日本遇见谁了吗?”
因为没有人知道江畔的近况,江滨找不到人求证,只好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地事情全部说了。
江滨说:“江畔如果你结婚了、也有了小孩,怎么能不告诉老爸老妈?这个家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这么瞒着他们?”
江畔看看身边仰着头参观恐龙模型的小孩,从刚开始地惊慌里冷静下来,声音平静得仿佛不以为然,“是又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