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滨追问:“……真是啊!你不是同性恋吗?和谁生孩子?”
轻松的表情从脸上消失,江畔没时间去想别的,便没有回答。
“他们是你生的吧。”江滨又说,“你前男友的?还是你俩还在一起?”
顿时周围一片寂静,就像内心深处需要保护好的地方突然被凄惨地撕成了碎片,江畔一动不动,觉得呼吸困难。
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江畔也无法用正常人的眼光看待自己,没什么难为情。只是他一直有强烈地自我划分,人生那部分可悲和痛苦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和骄傲、自信的江畔无关。
可是现在,竟然是从江滨口中揭开真相,不男不女的江畔,为了男人离家不归,还用他怪物一样的身体生下小孩。
直到上一秒,江畔才发现原来他强加在江月身上人生轨迹如此惨不忍睹。
江亦江亚手牵手看着江畔,稚嫩的脸上略带担心的神色。他们第一次在江畔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并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只感觉到一丝沉重。
江畔挂了电话,低下头,淡笑着说:“接到一个不喜欢的电话,没事。哥哥牵着弟弟,一起往前走。不然闭馆之前就看不完。”
江畔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人小小的身影,突然担心他们会在以后可能发生的情况里受到伤害。
“啊要是江月没死,事情就不会这么复杂头疼了”,江畔脑海里突然有个声音小声说道。
江畔脚步稍稍一顿,握紧了手。
两天后,江畔带着小朋友提前回国,目的地是那个江亦江亚从没有到过的城市。
取完行李,江畔看看并排坐在行李车上的江亦江亚,接起电话,江滨在电话里说已经在机场等他。
江滨在外面等了四十多分钟,终于在陆陆续续的人群中看到多年未见的江畔,推着行李从说好的通道出来。
从小到大和江畔一个学校,总会有人对江滨说,“你哥真好看”。江滨天天看江畔都看烦了,从没觉得江畔的鼻子眼睛哪里好看。
可能太久没见,今天看到在人群里走出来的江畔,是那么一点……说漂亮也不为过。紧接着江滨难以置信地看着前面倒放的行李箱上,坐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
被江畔走到面前冷冷看一眼,江滨才收回惊骇的目光。
“舅舅,他是谁?”
舅舅?不是江畔的小孩啊,虚惊一场。他什么时候还有其他兄弟姐妹了?
“他也是舅舅。”江畔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对江滨说,“这是江亦江亚。”
可能“舅舅”对江亦江亚来说是一种特殊的称呼,他们没有叫人,又被江滨不断打量,有些不高兴地牵住了江畔的手,眼刀江滨。
江滨一凛,这就是江畔的孩子,妈的,不好惹的性格一模一样。
江滨本来想问他这几年怎么过来的,但转念一想,江畔是心头插把刀都能站着走路的人。而且江畔这次回来,也不是因为和他兄弟情深,是因为据江滨说的,老爸气得住院了。
“你怎么一点愧疚都没有?”
江畔冷笑,“不是你告诉他们,也不会有这些事。”
江滨从小就吵不过他,现在又怕自己乱说话,让江畔的两个小孩听到,江畔可能会对自己动手,忍气吞声闭了嘴。
江畔在这边住酒店,把昏昏欲睡的小孩也放在酒店,让江滨暂时看半个小时。临走前,江畔留下监护器,还有警告的目光。
江滨心想,我能做什么。然后江畔一走,他把江畔儿子的照片发给了张启岱。
江滨在出发之前,有个不值得一提的小插曲,那就是张启岱先联系他了,“在哪呢?”
“准备出门,干什么?”
“想找你聚聚。”
“来不了,要去接人。”
“江畔?”
“嗯。”
张启岱不知道怎么想的,说:“听说他都有孩子了。这次回来时带着他的孩子吧?”
江滨含糊地说:“可能吧。”
“还挺想看看的。”张启岱笑笑,“明天让他一起吃个饭。”
挂了电话,江滨无语地叹一口气。
小时候不确定,但现在怎么也清楚张启岱和其他要拿江畔恶作剧的人不一样。
现在他看到江畔的儿子,也该死心了吧。
第40章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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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张启岱他们一伙人,是没想到今天在这遇到邢卓。
“那是邢卓吧?”
“还真是,要不要去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