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野左右瞄了眼,说:“进屋”
话音还没落,任南野就被宋玉风勾过腰,迎面落下了一阵玫瑰和沉香的味道,轻飘飘抚过任南野的面颊。
他被禁锢住,无法逃脱,那往后仰的腰如一弯俏丽的月牙。宋玉风亲吻他时总是沉迷地闭着眼,任南野面对突如其来的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得这么愣愣地看着宋玉风。
一个吻,就猎杀了他。
任南野看见玫瑰色的晚霞挂在宋玉风头顶,那片薄光洒在他动情的面容上,最后顺着他的唇、齿,来到了任南野的舌、尖。
他的爱人喂他吃了一瓣霞光。
任南野很轻的哼了声,宋玉风没放过他,撬开牙关后越发往里,抚过他柔软内里每一寸领地。没办法,他只能更紧密的缠住宋玉风,双手攀上他的脖颈,才不至于掉下去。
直到吻到呼吸急促胸腔暖涨,宋玉风才离开,还恋恋不舍地蹭了蹭他的嘴角。
任南野扶着栏杆喘气,耳廓红了一片,沿着他莹白的皮肤染红了后颈。
“……你这人、怎么不打声招呼,”任南野缓着气。
“那我现在打,”宋玉风轻喘着笑,“没亲够,再来一次。”
还来?
他嘴唇到现在都还酥酥麻麻的,嘴皮都破了。
“别瞎闹,”任南野一弯腰,从他臂弯里逃跑,“再不走,超市都快关门了。”
当然了,这个拒绝完全没起作用,宋玉风跑过来从身后抱着他,将任南野抵在灰白的墙壁上,再一次细致的描绘了这个吻。
不同于适才的强劲攻略,宋玉风放缓了节奏,轻柔地摩挲,像火烧尽后的绵长温存。
行李送回去,两人又下楼,去了隔壁商业街的一家超市。
任南野从来不知道和爱人逛超市这件事,能让他分泌更多的多巴胺。
他站在洗漱用品前挑挑拣拣,眉尾都是笑意。
“什么事啊这么高兴,”宋玉风问他。
任南野的生活永远都形单影只,住一间小公寓,厨房里只放一个杯子,浴室只摆一把牙刷。但此时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拖鞋、睡衣、毛巾,这些推车里放着的东西都是双人份的。
连灯光下的影子都成双成对,衬托着他身旁这个人。
“没什么,”任南野耸耸肩,克制着不让自己笑得过分的嘴角,指了指那一排空荡荡的货品,“只有两个色了,还买么?”
偏头看去,货架上的牙刷还剩一把粉色,一把蓝色。
周边没有售货员,超市看起来并不能快速补货。
无奈之下,宋玉风只好将两把都丢进推车。
“蓝的归你,粉的归我。”宋玉风没表情地说。
任南野还记得他给宋玉风递粉色毛巾时,他一脸无语的样子。
想到这里,不由得轻声笑起来。
宋主任太可爱了。
可爱到任南野想咬他一口。
后面好像有人叫了任南野一声,他回头,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康泽。
康泽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笑得眉眼弯弯:“小野哥哥真是你,我还以为眼花看错人了呢。”
康泽第一眼看见的是任南野,第二眼就是宋玉风手里的推车,堆满了洗漱用品,毛巾,拖鞋,杯子,都是一对儿的。
康泽一怔,灿烂的笑容淡了,但他还是礼貌地跟宋玉风打招呼:“晚上好啊。”
宋玉风点头,跟他说好。
“你怎么在这儿?”这条街离康泽住的地方很远,打车过来都得一个多小时,任南野没想到会在这碰上他。
“廖叔叔回来了,我刚陪他在附近吃了顿饭,”康泽看着他,有点无措的抓着后脑勺,说:“我给你发过消息的,但你没回我。想着你工作忙,就没给你打电话。”
康泽怕打扰他,他永远都不希望给任南野带去任何麻烦。
也许是藏区的信号不太好,任南野那周几乎没怎么看手机。
“哦,我上周出差去了,”任南野见康泽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他下嘴唇,那有道很小的红痕,宋玉风吮破的。
任南野不太自然的揉揉鼻尖:“我没看见,要是看见了我肯定回。”
他问:“廖叔住哪啊?远不远?”
“就香溪边那块儿,”康泽抿唇,笑得有点娇憨,“叫什么名字我给忘了。”
任南野心里对廖志凡十分感恩,他是他的恩人。
那会有很多跟他情况差不多的孩子念完初中就不念了,有的去技校,有的外出打工,有的甚至没去参加中考,但任南野就是想念书。
廖志凡当时和雨翼孤儿院成立了一个爱心基金会,免费资助孤儿上学。他有一天到院里走访,却意外在楼梯间遇见捧着书本的任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