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武嘉男将首先弄好的猪肝汤趁热端进了客厅的茶几上,并叮嘱宛玉华乘热将猪肝汤“消灭”掉:“乘热喝了吧,呆会儿子和他姥姥回家后看到不好应付。”
武嘉男转身又回厨房忙活去了。
宛玉华也没耽搁,立即起身进厨房去取筷子,汤勺。武嘉男一边切菜一边用一种期待的眼光注视着宛玉华的一举一动:一只粉嫩的手从筷子盒中抽走一双筷子,又是这只手从碗橱中取走一个小汤勺。
看着宛玉华一举一动的武嘉男此时大脑中出现了一种幻像:宛玉华从筷子盒中抽出两双筷子,又转身从碗橱中取出两个小汤勺和两个小碗。她用一双粉嫩温柔的小手分别盛好两小碗猪肝汤,迈着莲步走到武嘉男身边,用很温柔的语调对武嘉男说:“来吧,我等你一起来喝汤”。
武嘉成有意在厨房里磨蹭着。不一会儿,客厅里响起了收拾碗筷勺的轻微的碰撞声。武嘉男快速来到客厅,只见桌上的一大碗汤真的全部被“消灭”掉,只有一个空空如也的大汤碗和扔在汤碗里面的一双筷子和小汤勺。此时的宛玉华一心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起了电视,脸部没有一丝表情。
“我结婚了,但新娘子不是宛红。我与宛玉华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她1989年从医校中专毕业后分配在了中国红十字会庐山门诊部当了一名护士,而我从广州地质学院毕业后也分配到了庐山,工作的单位当然也离不开地质。
在外人看来,我们俩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绝配,我的那些朋友们羡慕甚至嫉妒死了。
然而婚后我才知道宛玉华是一个只顾自己,不顾他人的感受的女人,不管是新婚之夜还是后来的生活细节当中。我总感觉不到那种已婚男人所应该拥有的那份来自妻子的温柔。我的男子汉自信渐渐在一种近乎荒唐的夫妻生活中磨损殆尽。”
八、荒唐
书房内,书桌旁,武嘉男正在伏案工作,也许是工作任务太紧,他不时地用毛巾擦拭去额头上的汗水,不时地用手拿开鼻梁上的眼镜揉拭眼球,偶尔也站起身来在桌前或去书架上查阅资料。台灯的强烈光柱直接投在书桌上,也不时地将伏案工作的武嘉男的头影鬼魅似地移动在上面。一张已经绘制完毕的大图纸盘据了整个书桌的大部分,而剩下来的桌面又被大大小小堆放着的杂色无章的石块所占据。《古越志》地质专业资料文本和绘图用的尺子、特制绘图铅笔,人造金刚镇纸石以及放大镜等被胡乱扔在图纸上面。
“砰!——”突然,隔壁卧室的房门发出了巨大的撞击声,被惊着的武嘉男放下手中的笔快步走出书房,伸出脑袋朝客厅一侧的卧室望去。只见宛玉华手中提着挎包,外衣还整齐地穿在身上,连高跟皮鞋都还蹬在脚下,怒气冲冲地将挎包朝沙发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可以看得出他刚从外面回来。
“怎么啦,暴风骤雨似的!”武嘉男奇怪地问道。
“你说怎的?这是星期天,又不是上班时间,大白天你关起窗帘,开着灯一个人闷在书房里又抄又写的。你搞错没有!”宛玉华嘴巴撅得老高。
“你不是看见了吗。手头的工作任务紧,你能不能让我安静地工作一会儿!”
“安静,安静,安你个头!一上午,垃圾不倒,午饭也没影,连早餐的碗筷都不洗。我不是你请来的保姆,你别指望我做家务。你看人家的老婆,丈夫疼爱死了,家务活全包,老婆的工资一分钱也不用上交家用。我真是没有那个好福气……”宛玉华说到兴头唠叨个没完。
“……”。武嘉男一脸茫然地望着宛玉华一声不吭。
宛玉华说完活,转身大跨步走出了客厅大门。
送走了周末来家里打牌玩耍的同事,武嘉男迅速关掉电视机的开关,希望尽快让屋内的气氛安静下来,让温馨充满卧房。
“你把电视关掉干吗?这正是我早就期待要看的‘同一首歌’!”坐在床沿还沉醉在美妙音乐声中的宛玉华开了腔。
“你要是真的喜爱看电视节目,这大半天你干什么去了?你把我从麻将桌上赶下来,一坐上去就是半天,晚上的招待饭都是我给弄好的,你不帮一下忙,好像全是我应该做的。”
“你这个人,多做点家务总是计较,你像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