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恋2之宛红_作者:朕嘉(8)

2018-02-09 朕嘉

  山间的小路高低不平,越往灌木从林的深处走就越发迈不开脚。姑娘们也知道彼此之间相距不能太远,过沟过坎也都相互搀扶着。假如一时半会拉开了距离,她们便隔一阵子就相互喊着名字。

  她们一边朝山里走,一边用眼睛在灌木丛中搜寻“毛栗”果的身影。或穿进丛林,挪开两旁的荆棘,直取隐藏在其中的“毛栗”果,或伸伸腰后用手中的剪刀尖数数小提篮中收获的“毛栗”果的个数。

  忙活了一阵子,四个人都剪了半蓝子“毛栗”,水花的手刺进了好几个“毛栗”果上的小刺。宛红像老师教育学生那样对水花说:“‘毛栗’你别看它圆圆的浑身带刺的,这‘家伙’其实很‘乖’的,你看。”宛红一边说着一边做着采摘和取果实的示范动作。她用一只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轻轻钳住“毛栗”球上面的茎叶或茎杆,另一只手握着剪刀将刺乎乎的“毛栗“球剪下小心翼翼地放进小提篮中。

  “如果你现在就想吃,你就这样。”宛红将灌木上小心翼翼地采摘下来的刺乎乎的“毛栗”球放在地上,用脚底踏在上面使劲来回搓动,只见“毛栗”球的刺被□□得软沓沓直冒绿汁,青绿色的表皮自动脱落开,两颗成熟的酱红色的果粒诱人地暴露出来,宛红用手指去除外壳,掰出内部黄□□嫩的果粒递给水花:“尝尝,看甜不甜?”

  来到了山脊梁的一处相对平缓的地带,这里的几乎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一丛丛灌木顺着山梁两边铺展开来。这里的“毛栗”球非常盛密,宛红和翠枝不顾疲劳赶在前头采摘着“毛栗”。

  “哎哟,累死我了!”玲玲看见小路的中间横放着一根深褐色暖水瓶粗的“枯树干”就不假思索地就往上面一坐。

  “玲玲呀,你还说出外去打工,这还没有干到一个钟头你就喊累,我看你别跟我们去闯‘江湖’好了!”水花一边蹲下身子系着鞋带一边朝面前的玲玲说。

  “去去,你凭什么说我,你成绩差老师都不愿意留你,这才跟我们混。”玲玲坐在“树干”上叉着两腿,双手叉着腰,摆出一副黑老大的样子对水花说。

  “玲玲,你屁股下的 ‘树干’怎么还会动?”水花刚抬起头发现情况异常,便认真地对面前的玲玲说。

  玲玲以为水花逗她玩,便不在意地回答一句:“‘树干’会动,我还说它会吃人呢!”

  这话说得不打紧,突然玲玲感觉到屁股底下的“树干”有些弹性,她吓得猛地站起身来,当她俩再仔细瞧这段“树干”时,“树干”向小路一侧横向移动了起来。玲玲大叫了一声“救命啊!”就拼命地向宛红和翠枝那边跑去,而水花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呆地站立在原处,身子像是被钉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连眼神也打住无光了。距离玲玲坐的地方二十多米远还在剪采“毛栗”的宛红和翠枝听到叫喊声同时惊异地朝水花所在的地方望过去。这一望不要紧,三个人同时都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叫。只见那“树干”在小径左侧快速地向深处滑行,停留在小路上的躯干部分越滑越细,而“树干”所过之处的杂草、小林木则快速向“树干”两边分开让道。看不到“树干”的那一头的顶端到底在哪里?只有一股飕飕凉气四处散开。

  情况紧急还没来得急多想的宛红此刻不顾一切地冲向水花站立的地方,一把拉住水花的手,用最大的力气将水花拉向小路另一端。在水花和宛红的腿离开原地的那一刹那,一段肉乎乎的尾巴摔到了她们的脚跟边,一团尘土飞溅起来,一股阴冷的气旋几乎将她俩推倒在地。宛红打了一个踉跄后稳住身体,回身将水花带出了好几十米远才气喘吁吁地停住脚步。

  站立在另一端的玲玲和翠枝瑟瑟发抖地抱成一团。惊魂十多秒钟后,“树干”不见了,山林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是大蛇!……”宛红像大人一般在山头另一端半身高的灌木丛中将已经吓得不轻的水花抱在怀里,虽气喘吁吁但神情若定。她的手脚都给荆棘划了一道道口子,裤角扯划破了,一只鞋子也跑丢了……

  “喔,喔,喔——” 随着三声雄鸡的啼鸣,东方泛出了鱼肚白,巍峨耸立的五老峰像五个历经沧桑的老人,脱下晨雾的薄纱,露出了他们的无比慈祥的面容。俯瞰五老峰脚下起伏的峰峦都还处在朦胧的墨绿色晨曦中,一缕缕深灰色的炊烟从山脚下那些还有着点点照明亮光的村庄中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