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算了算,那不还得有两个多月吗。真久啊。
然后掏出手机,拍了一张暖气片,发到空间,配文:致没有北上的小伙伴们,这货叫暖气!
我的人缘不算差,不一会儿就有很多人给我点赞和评论,虽然大部分人都在嘲笑我没见过暖气。
程樊从来不给我点赞和评论,也从来不在社交软件发关于我的事情。我一开始觉得无所谓,他只是不喜欢而已。直到后来删了□□微信,过了几个月后我偷偷去视奸了他的微博,那明晃晃的一片秀恩爱的痕迹差点闪瞎了我的眼睛。
我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有点头痛。
去医院看过,说是我作息不规律造成的。大学的时候确实挺放纵的。凌晨四五点睡觉,下午四五点起床。可是我现在已经很努力去规律了,虽然晚上的时候偶尔会怎么都睡不着。
我才二十一岁,我却苍老得像是步入暮年了。重重的黑眼圈,头发一把一把的掉。
我比同年级的孩子早了两年入学,程樊比我大了两岁半。
我现在还能记得他宠溺的摸我的脑袋,笑着说我是小屁孩儿。
我至今都搞不懂他以前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过我。
我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以前就很爱叹气,虽然我并不是真的在叹气。就是有一次程樊笑着看我,“你年纪轻轻的老是叹气干嘛?”
我装模作样地对他说,“少女的心事,你不懂。”
他笑着狠狠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从那以后,好像就真的变成习惯了。
现在才懂,叹气多好啊,好像心里郁结的那股子气全都呼出来了。
我心里知道,我不该这样,我还很年轻,路也还很长。我应该振作起来,开心一点,以后还会有更好的更适合我的人出现。爱情也不是生活的全部,我可以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大道理我全都懂。
可是做起来真的很难。也许是我以前被保护得太好了。娇生惯养的公主连隔了那么多层被褥的豌豆都能觉得硌得疼。
虽然我皮肤没她的好,但是程樊也不是那颗豌豆。
他是插在我心口的一把刀,我真的很疼。
第五章
我现在都说不清我为什么要考研。
也许是程樊和她女朋友都留在了S市工作。也许是我到了大四下学期开学还有五门课挂科。也许因为是我找不到工作。
当同学们都在准备简历去面试的时候,我还在灰溜溜的准备补考。
我连试都不敢去试一下——成绩单一递出去,这么多科目还亮着红灯,哪个单位敢要我啊。
还好我痛定思痛,最终没有留级,也没有延迟毕业,虽然还是比同学们晚了半个月才拿到学位证和毕业证。
毕业典礼的前一天,我们班长不好意思的通知我,要收回发给我的蝴蝶结。本来那是要别在学士服上的,但我还不能算毕业了,我不能去毕业典礼,也没有资格拥有那个蝴蝶结。
我大度的拍了拍他,“没关系!还得一大早起来坐车去别的校区,我还懒得去呢!”班长如释重负的带着我的蝴蝶结走了。
是呀,我多懒得去呀。这么大的学校,这么多要毕业的学生,万一遇到了可怎么办?万一正好碰到他们一对金童玉女正在拍毕业留念照、学士服结婚照,或者站在一起像主人送客一样和同学依依惜别,我多尴尬啊。我才懒得去呢。
补考高数2的时候,学校没安排毕业大补考。挂科的在七月初只能随大一的学生一起考。
是呀,大一的课程,我考到了大四还没过。
我记得我在微博上吐槽自己的时候,当天晚上还收到了程樊的私信。他说高数其实不是很难,多做做书上的习题,再买一本什么什么辅导书,就能过了。
我没回复他。不知道他看到那几个已读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想法。
也许什么想法都没有,只不过随手丢了根树枝给我这样还处于水深火热的人罢了。
可是树枝在水里驼不起那么沉的我,在火里也只会很快被烧成灰烬。
我握着那把灰,最终还是决定去买他说的那本辅导书。
其他院的课,还是高数这种课,不凭真本事,打死改卷的老师他也没办法让我过。何况他已经对我很有意见了。
因为我试图打电话过去探探口风的时候,那个老师大声的骂我,“那人家挂了也大二就补过了,你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