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干嘛去了呢?谈恋爱去了呀。
都怪我爸,一直给我灌输上了大学就可以好好玩的思想。
都怪我的表哥表姐,一直给我灌输补考很轻松的思想。
都怪程樊,老叫我去他们校区找他玩。啊,不,这不能怪他,是我自己要去的。
所以我这根老油条,在名叫毕业的油锅里,被炸得满身伤痕。
我随手拿过一本书,是药理。四大药里我唯一侥幸没有挂科的一门。
大三的下学期,一下子学了三大药,药剂、药化、药分,而药理作为最复杂的一门,被放到了大四的上学期。
大三的下学期,刚经历失恋的我,一蹶不振。
最重要的专业课,我一次都没去过,天天窝在宿舍躺尸。
偶尔下楼打水,还能在大楼门口看到他和另一个女生谈笑风生。
真快啊程樊,我还一点儿都没缓过来,你已经到了下一站了。
期末的时候我考得一塌糊涂。
没事儿,我都习惯了。整个大学都是这样的,期末不是在考试,就是在补考。反正都是考,差不多。
只有大一的第一学期,我每科都过了,其中还有变态的高数1。我高兴得不行,即使快到年关了,我还是第二天就去市里找程樊出来吃饭了。
但是他一点也不高兴,他气鼓鼓的看着我,“不挂科你就开心成这样,我考了第二名我说什么了吗?”
我惊讶的看着他,“你考了第二名?哇,我们家二狗子真厉害!”
他横了我一眼。
我的得意全都写在脸上,我的意中人,还是这么厉害。
于是大一下学期开始我就有点儿肆无忌惮了。心想,不学习也能考过。前辈诚不欺我也。
然后我就被狠狠地打脸了。
我挂了三科,程樊气得不行,粗鲁的敲我的头,骂我脑子里全是豆腐渣。
我心想,我脑子里全是你呀,你怎么会是豆腐渣呢?
反正后来的考试,我就一直这样,过一科,再挂一科,过不了,还继续挂。
我现在想想,真的是一团糟。
要是能把时间拨回大一就好了,我一定不会这么放肆。
第六章
我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把我吵醒的是我手机的震动声。我不情愿的拿起来一看,是我大学时候的室友小胖。
整个大学里,我就交到了那么一个朋友。
大一开学之前,程樊就跟我说过,S大学风很好,学霸扎堆。我不以为然,反正以后我应该也是学霸堆里的一员。
结果到最后,整个班级里就我们这么两朵不爱学习的奇葩。
我觉得小胖奇葩多了,她平时一点儿都不学习,一到期末,学霸模式开启了以后,学起来就跟不要命一样。所以她从来没挂过科,甚至还拿了一次三等奖学金。
我跟她不一样,我平时是咸鱼,期末我也翻不了身。
但是这不影响我们平时经常在一起,反正她平时不学习,我也不学习,还是有那么一大段重合在一起的时间的。
虽然我经常过分得隔三差五就去找程樊。那个时候她就会自己呆在宿舍。
没办法,平时真的没有人和我们玩,大家不是在上课,就是在上自习。偶尔有点交集的时候,和我们说话也总是客客气气的。但我总能感觉到她们的目光里都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怜悯。
只有班长不会对我这样,因为他的目光,是怕刺激到我自尊心的小心翼翼。
大四的时候,他来收核对的成绩单,我还没签好,他就在旁边很惶恐的等着。我在心里偷偷的笑。
我哪里还有什么自尊心呢?也许起初是有的,早在军训时见到旁边的女生休息还拿着单词本在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很大的裂痕了。后来更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考试和一道又一道客气而又克制的目光中灰飞湮灭了。
我也不是没觉得痛苦过,我也不想挂科,我也尝试着好好听老师讲课,再坐两个公交车去找程樊和他一起上自习,但是很多时候结果还是很糟糕。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程樊,我常常这样想。他是我在偶尔自我怀疑到精神快要崩溃的时候紧紧抓住的稻草,可是现在他也断掉了。
最开始我和小胖都觉得我们的同学都很不可理喻,都大学了还这么拼。可是直到现在,才由衷的觉得佩服。
当初在军训还在背单词的女生,现在已经到美国读直博了。不仅前途一片光明,我觉得最可贵的是,她们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为了这个目标非常努力且持之以恒的在坚持,不管身边有什么诱惑都目不斜视。比我们这些还在背后默默诽谤她们的学渣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