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人自有良人扰_作者:森圳(3)

2018-02-08 森圳

  书上被眼泪溅起的灰尘迷了我的眼,这次我是真的难受的掉泪。

  可是那个拎着行李的贱人再也没转头看我一眼。

  我拎起那本被我眼泪滋润过的书,它叫《某京某京》。

  翻了几页后我什么都没看懂,只觉周围洋溢着浓重的男性荷尔蒙味道,只好掩饰自己抬头说这他妈什么玩意,然后有个男生在我家大开的门前耸肩看着我。

  浪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我把那些书归好类塞进几个贴上标签的大箱子里抬进房间,随手把《某京某京》和一些花花公子看的杂志都扔进了一个名叫“流氓”的箱子。

  我再没翻过它。

  很久以后想起来再看时还是看不懂,但自己和身边人却变成了书里的那个样子。

  但是我仿佛知道了,那不是流氓,那是青春。

  那一年我刚满十七,尘土飞扬的年纪,仓皇失措的十七。

  那个时候,我知道要对喜欢的人说春风十里不如你,并且我坚信,十七岁以前,我真的是个好姑娘。

  听众来电环节是有约三成的大叔打来电话用平缓的语气教育我:你大爷,那叫青春,青春你懂不懂!

  我理直气壮的回他:哦!

  然后再理直气壮的挂电话。

  也有好多女听众打进电话来问我:“凉人,那个看你的男生是谁?”

  “不想说。”一群花痴!

  然后她们抢在我之前果断的挂电话。

  我是凉人,是一档电台节目主持人,节目名叫“没有必要很快乐”。此时此刻我的编导正气的拿头撞桌子,把手精确的放在即将落下的点那里垫着。他语重心长的教育我:“凉人,你这样会嫁不出去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切掉声音:“我只知道撞桌子的杂音会影响收听率。”

  我侧脸翻个白眼,继续主持我的节目。

  在那些深浅不一,浮动着的阳光里

  总会有一个人会因为你而喜怒哀乐

  并渐渐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这里是没有必要很快乐

  我是凉人,明天再见

  编导继续对我说:“你只有在开场和结束时说的是人话。”

  我一拳打在他脸上,过上外套出了直播间。

  整个青城都知道每晚八点会有一个叫凉人的姑娘用别具一格的风格将她自己的故事,尽管会觉得没那么真实,但住进了大部分人心里。也许不只是青城,这世界上各个角落的人或许都会听我胡说八道。我的微博粉丝从最初的四个涨到最近的一百七十万个,然后依旧稳步上升。我从来不公布自己照片,甚至台里会议都叫编导郝一代我去,领导同事压根就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在大街上看到他们都把我当作普通的路人。我只会在每晚八点准时出现在单位,去到话筒前属于我自己的位置。

  这个世界除了我以外只有两个人知道我,嗯……我的意思是知道长成我这样的是凉人,剩下的人见过我却不知道我就是凉人。

  也就是说…双重身份之类的样子。

  我在刻意隐瞒我私下里的姓名样子,甚至连我自己都隐瞒到自己忘记。

  那两个人,一个是编导郝一,另一个是我节目里说到的那个看我的男生。

  我们三个相依为命八年,郝一说我们是一起奋斗过八年抗战的革命战友,我说他的比喻太浮夸了。我们三个几乎花了所有积蓄做了这个节目,互相给对方递上头发来的工资,细碎简单的日子却知足快乐。

  我不止一次喝完酒对郝一说:其实你妈给你起名叫郝二也不错。

  郝一把酒泼我脸上。

  我把酒杯摔他头上。

  之后他住了半个月的医院,以后就只敢在言语上攻击我,说自己上了贼船。

  贼船也好,有一个人可以在贼船上陪伴八年之久,一起乘风破浪,就算是贼船也好过一个人。

  至于那个节目里匆匆闪过的男生,他在中途下船,没有理由,就是有,也是他自就说的贼船太小坐不下下三个人。

  你他妈嫌船小当初就别坐啊!

  我不想提他了。

  在那些深浅不一,浮动着的阳光里

  总会有一个人会因为你而喜怒哀乐

  并渐渐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但终究我们还是会为一个人浪费大把美好时光

  这里是没有必要很快乐

  我是凉人 欢迎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