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言鬼抄书_作者:一顾子矜(22)

2018-02-04 一顾子矜

  等了许久,肖南悄悄的走了出去。

  他来到喷泉的第二块瓷砖,将瓷砖打开,取出木盒。

  他带着木盒,回到井秧身边。

  井秧看着木盒,说:“你觉得这像什么盒子。”

  “骨灰盒。”

  井秧将盒子打开,最底下有一层白色粉末。

  “是骨灰。”井秧说。

  “何厉前妻的骨灰。”肖南说。

  井秧侧过脸看他,问:“你怎么知道?”

  肖南伸手指了指在木盒盖子,盖子里侧刻着字——吾爱妻江艳,夫何厉立。

  “入土为安,何厉如果知道江艳的骨灰盒已经被仇天晴拿出来了,他会有什么反应。”井秧盯着骨灰盒目光冰冷。

  “井秧,我有种感觉。”肖南说。

  井秧看向肖南:“嗯?”

  “仇天晴已经不是仇天晴了,她可能就是江艳。”肖南正经的说。

  “嗯……”井秧思索着。

  她刚刚明明看见仇天晴将血滴入了这个盒子,可是这盒子里除了骨灰,别的什么都没有。

  “肖南,你知道,刚才仇天晴在这里干嘛了吗?”

  肖南回想着仇天晴的一举一动,像一种古老的祭祀:“血祭。”

  “血祭……”井秧念着。

  血祭是通过自己滚烫的鲜血,滋养鬼魂的寄宿物。物品放于骨灰,保鬼魂聚灵不散。

  “明日我必须让何厉交出断梳。”井秧下定决心。

  本来念在那断梳是他亡妻的遗物才让他留在身边,而现在看来,只会更快的耗尽他的阳气。

  “嗯,现在走吧。”肖南说。

  他将骨灰盒迅速放回原处,打算和井秧离开。

  谁知别墅水泥墙的角落暗处走出来一个人,佝偻苍老。

  “谁?”肖南放低声音问。

  井秧透过月光看清,是那个老管家。

  所以刚才的一切,老管家都看见了,他依旧这么的淡然,估计仇天晴这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老管家朝着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快些走。

  井秧点头,和肖南翻墙而出。

  待他们走后,老管家细细检查了他们翻动过的瓷砖是否变回了原样,随后步履阑珊的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大半夜,路上依旧没车,井秧走了一段,身体向着肖南微微的靠去,嘴里喃喃道:“肖南,我撑不住了,要入梦了。”

  肖南轻叹一声,打开了她的包,翻看了一眼她今天是否带了醒梦铃,确认之后,他将她的包揣在自己身上,随后半蹲下身体,让井秧趴在他背上,将她整个人背了起来。

  井秧在肖南的背上,慢慢阖上了双眼。

  第10章 第十章

  肖南背着井秧走了一路,回到老洋房花了比前两次更久的时间,这回肖南感慨,别看井秧平日里清瘦,现在他都要嫌弃她重了。肖南满头大汗,用手肘打开了老洋房的灯,小咪已经乖乖的坐在楼梯上等着他们回来了,它长得像万年青枝叶的尾巴,覆盖着蓬松的毛发,左右扫摆着,慵懒的舔□□。

  肖南背着井秧上了二楼,打开井秧的房门,肖南将井秧轻轻放在床上。

  他帮井秧脱掉了鞋,让她整个人躺拍,最后自己才擦了把汗,把他累坏了。他从自己身上被的包中拿出醒梦铃,摆在井秧的床头。

  肖南靠在井秧的木质衣柜上,双手环胸,望着熟睡的她。打量了许久,他将目光转移到她左手的玉镯上,玉镯里的那一抹深绿又开始悄悄的动了起来。

  “叮——”铃响梦醒。

  井秧疲惫的从梦里醒来,睡眼惺忪,做梦可比普通的睡觉累多了。她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才想起来,是在肖南的背上睡着的。

  她转过头,肖南席地而坐,靠在衣柜上睡着了。肖南镜片下的睫毛长长的,侧颜俊朗。此刻他紧闭双眼,眉头深锁,像是做噩梦了。

  井秧的醒梦铃都没有吵醒他,想必是极其劳累了。

  井秧看了看表,早晨六点多。

  她轻轻下床,走到肖南身边,手里拿了薄毯子,给他轻轻盖上。这虽说是夏天,但是早晨六点,还在这样的老洋房,还是有些凉的。

  井秧起身,准备去洗漱,肖南突然低喃了起来:“彤彤……”

  “痛?”井秧半跪了下来,肖南在喊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