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尤里西斯继位,史称苏庇路里乌玛二世。
他来到父王经常带他去的古墓,走下深深的石阶,一直紧闭的墓室此刻居然开了。走进去,看见了十幅壁画,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是夜,尤里西斯唤雷吉诺德:“雷吉,有好多人诬告你。”
雷吉诺德一脸茫然地望着他,窗外的月隐没在漆黑的云层中。
“还记得你的母亲是怎样被□□的吗?”尤里西斯背对着他:“我不以主人的身份逼你,亦不以往的身份命令你,有件事我要你自己选择做与不做。”
尼罗河
月深深地隐没在云层中,雷吉诺德有些茫然,继而垂首俯视着地面,在他印象中,尤里西斯从未强迫他做过任何他不愿意的事。
记得尤里西斯给他取名字时,他有些抵触,因为“雷吉诺德”和他原来的名字发音很像,原来的名字意为“勇士”,亡国后,他就没有再用,因为亡国那日,他躲在树后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敌人砍死,他想冲出去拼命,可四肢却僵劲不能动。
他恐惧,他懦弱,他不配……
尤里西斯只说了一句:“不喜欢可以换一个,但是我想告诉你,一个人看着重要的在眼前逝去固然悔恨,但最可怕的是他因此而堕落,从而失去更多,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懦夫!要知道,每一个坚强的背后都有一道疤!”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雷吉诺德”这个名字。
摇曳的烛影倒映在冰凉的的地板上,雷吉诺德衣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奔腾的马蹄,飞扬的尘土,一切的真相在尤里西斯的回忆中娓娓道来……
“赫悌的灭亡是你一手策划的吗?”一阵风吹进了摇摆不定的车厢,吹起了我颊边的碎发。
“是。”他握紧了缰绳:“但亦是他们咎由自取。”他的声音在马匹的嘶叫中显得有些轻蔑:“一个国家如果里面没有能臣贤士,外面没有可与之抗衡的邻国,那么,它就注定要灭亡。”
“你恨他们吗?”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尤里西斯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飘逸,驾车的背影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正当我以为得不到任何回应时,他反问了我一句:“如果亲眼看着你的父母和心爱之人在眼前逝去,自己却无能为力,你会有什么感觉?”
风钻进了我薄薄的衣袖,周围的马蹄声像一块块石头敲打在我的心上,素未谋面的父母我不知道,但如果卡诺,这个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在我面前逝去……
尤里西斯说完这句话,墨格拉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腹,血色的眸子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悲伤与温柔,从她的眼眸中我看到了一种爱,那是我从未享受过,却在潜意识中深深地渴望的——母爱。
孩子的逝去一定给她带来了很深的伤痛。
“固然是痛,”伊莉娜愤怒中透着悲伤的声音在空气中爆发:“可你这么做又会有多少人经历和你一样甚至比你更甚的伤痛?难道你午夜梦回的时候就不怕那些彳亍于月下的孤魂来向你索命吗?”泪伴随着咆哮声划过她的脸颊,滴落在摇摆不定的车上。
长时间的沉寂后,尤里西斯平静中透着深沉的声音才缓缓响起:“那是他们自己造成的,从父王去世的时候起,我就觉得要用他们自己的手来让他们灭亡!很多事是他们自己决定的,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他转头看向奥德莉:“他们是怎样对待奴隶的,想必你们都看见了,雷吉才华横溢,却招来嫉妒,是他们自己不珍惜,我曾经对雷吉说,我以为他会用以前的名字或是换一个名字,他说:‘以前名字的含义我配不上,但我要时刻提醒自己记住它,有朝一日,我要亲手挽回我犯下的过错!’现在,他终于有机会了。”他顿了顿:“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不过即使你们不救他,我亦绝对不会让我的朋友死在他们手里。”
“原来,”奥德莉抬起头:“雷吉沦为阶下囚是你一手策划的。”
“我只是顺从民意,事先亦征得了雷吉的同意。”尤里西斯突然看向我:“攻打埃及亦是他们的决定,还记得我留给阿克纳姆卡诺的木匣子吗?我在里面放了一封信,约了时间,让他和我打一战,我告诉他,不这样我还会攻打埃及。”他扫视了我们一眼:“那一次多亏了你们在水里放的东西,”他嘴角勾起了一个弯曲的弧度:“还有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