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云点头,“我是你的妻子,自会忌讳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
温锦懿唇角的笑容浓郁了几分,“阿舒,你现在有几分真。”
停云说,“月儿说你要跟我离婚,我生气还能有假么?”
温锦懿看了她一会儿,看不出什么异常,他忽然笑了。
停云观察他的脸色,见他笑的舒暖,便知昨晚上的异常终是圆过去了。
晚饭时间,她去了一趟厨房。
厨子见着她,愣了一下,笑说,“饭食都做好了,在锅里温着,是先生亲自下的厨,先生心情很好呢。”
这厨子跟李掌柜一样,是温锦懿的贴身帮手,无论去武汉还是回锦县,总能看到他的身影,倒没有什么存在感,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略微有些驼背,很少出现在人前。
停云点了头,“劳烦你了,温一壶酒,要烈酒。”
厨子怔了一下,“先生从不喝酒,这……”
停云说,“往后他会喝的。”她兀自转身回到厢房,将装着账目的包裹拿出来放在桌上,随后坐在桌边等他。
前堂里传来温锦懿听电话的声音,他的话很少,低低应了几句,隐约听他询问对方钱款是否收到,轻笑了声,便挂了电话,走近厢房的时候,停云刻意问道:“月儿打来的?”
温锦懿说,“杨天打来的。”
“他找你做什么?”
“搬去了上海,落了地儿,报平安。”温锦懿淡淡说了句。
停云便不再多言,她拿过酒盅,倒满了酒,放在温锦懿面前,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温锦懿怔了一下,看向停云,“酒?”
“那日结婚太匆忙,我们还没喝过交杯酒。”停云微微一笑,“只当是补偿那日的,今晚我们夫妻二人一醉方休。”
她将装着账目的包裹推放至温锦懿面前,低声说,“锦懿,这个给你。”
温锦懿深不可测的目光落在停云脸上。
停云抚摸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垂眸,“原谅我好不好。”
温锦懿看着她柔和的轮廓,微笑,“阿舒,我不会喝酒。”
停云说,“那就是不原谅我了。”
温锦懿拿过酒盅嗅了嗅,蹙了一下眉。
停云见状,笑说,“交杯交杯。”她大方的拿着酒盅,伸直了胳膊,笑笑的等待。
温锦懿犹豫了一下,缓缓伸着胳膊环过了她的胳膊,两人交错,喝下了杯中的酒。
最烈,最辣,最亦醉人。
火辣辣的触感顺着心肠一路向下,像是火燎的那般,温锦懿不适应如此激烈的触感,微微蹙眉。
停云笑容明媚,第二杯酒已经倒进了温锦懿的酒杯中。
温锦懿说,“阿舒,空腹喝酒伤胃,你身上还要伤口,要忌酒。”
停云似是喝酒壮胆,一杯酒下肚,酒精的作用便挥发了作用,那么烈,劲儿那么足,她笑道:“锦懿,你总是这样扫兴的,今日我开心,咱们就不能放纵一回么?”
说完,她举起手中的酒杯,伸出了胳膊,笑了笑,等着温锦懿碰杯。
“什么事,这么开心?”温锦懿拿着酒杯形式上碰了一下。
停云一饮而尽,不满意温锦懿小酌,督促他一口一杯。
只要停云不犯原则性错误,她无论提什么要求,温锦懿都会答允她,就像她今日反常的劝他喝酒,他便默默应了她。
不知喝了多少杯,他没醉,她倒是醉了。
停云慵懒支着下巴,醉眼迷离的看着温锦懿笑道:“你为什么不醉呢。”
温锦懿说,“小时候喝过不少药酒。”
“难怪呢。”停云唇角含笑,眯着眼睛盯着温锦懿许久,许是酒精的作用,眉间的媚意和醉意绽放到了极致,昏黄的灯光将她的皮肤笼罩了一层情欲的淡红,极妖娆,极魅惑,她懒懒的趴在桌子上,伸出去的一只手把玩着歪倒的酒盅,露出细白的一小段藕锻般的胳膊,散着粉嫩的光泽。
温锦懿淡淡看着她,似是在审视她究竟想干什么。
厨子低着头走进来,轻轻撤去了饭碗,停云酒醉心里明,今晚她想干什么,她心里明白。
如果不喝酒壮胆,让神经得到片刻的麻痹,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装得下去,毕竟今晚是这阔别许久以来,第一次同房,也是她豁出去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