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巴掌抽在侧身挡住的夏嵬的下颌上,很快被指甲刮出的红道子,显了出来。
孙阳天楞在当场,左佑刚才的愤怒加此时的震怒,已经气的浑身颤抖。
夏嵬抬手捂住左佑的耳朵,斜眼看向孙阳天,愤怒的喊:“出去!”随后目光移向孙阳天的母亲,尊敬已然没了:“你的愚昧让我大开眼界!我只想说一句,你的‘以爱之名’早晚会杀了他!”
女人终于被左佑和夏嵬的话激怒,开始发了疯似的嘶喊咒骂,一点没有了进门前的得体傲慢,毫不顾忌形象,骂街泼妇似的指着几个人:“一群污秽,当自己是多高尚的人,不过是变态的人种,你们的父母怎么会生了你们,我不会让我儿子堕落至此……”
孙阳天在自己母亲的咒骂声中回过神儿,看见夏嵬捂着左佑的耳朵把人往卧室带。他冲着女人喊:“别说了!”
女人被吼的一愣,孙阳天吼完大步走出夏嵬家,像是落荒而逃,不等电梯上来,从安全通道往下跑,一路跌跌撞撞,两个五六十岁的女人一路追着孙阳天下楼。
夏嵬再从卧室出来,屋子里只剩下焦灼弥漫的空气。
他站在客厅望着大敞四开的门,对面的邻居关上听墙角的入户门,发出“咔哒”一声,夏嵬嘴角一扯,他在想是不是该搬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榜喽!
收藏,收藏,留评留评……
鞠躬!
第67章 因灯亮
左佑在夏嵬关门出去后,一个人站在原地感受着激烈辩驳后,留下来满脑袋的浑浑噩噩。冲动也好,感同身受也罢,他都做了。
客厅里,他与孙阳天母亲争辩时高高扬起的头,此时被无力感和莫名的低落,又重重压下。
他垂头缓缓蹲下最后直接坐在地上,身后有东西可靠,他干脆背靠上去。闭起眼,耳朵里还是那个女人甩来的耳光,叽哩哇啦的声音。
她也是母亲,虞思彦也是母亲。两个人对待同一件事,反差竟然如此大。
虞思彦对他从来只有不解的皱眉,低声的啜泣,背地里应该有无数的泪水和悲叹。
一个多小时前他和夏嵬缠绵的从沙发上滚到地毯上,身体最深处还残留着欢愉的火星。可是一个小时候后,他们也真实的体会到这样的感情是多少人的痛苦不堪。
欢愉和痛苦是平行的铁轨,他们这类人,不论行驶的快与慢,好像都离不开这两条永远追随在他们身后的铁轨。
病态,扭曲,颓废,变态,污秽,厌恶……他都快把这些词当成独属于他的词汇了,甚至有些瞬间他真的以为这是他的标签,而这些标签是褒义词。
夏嵬开门进来,凉风从门缝溜进卧室。他为了驱散一室的‘硝烟’开了客厅的窗。
左佑抬头看人,被冷风吹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他问:“都走了?”
夏嵬“嗯”了一声,坐在他身边,张开胳膊揽过他的肩,搓了搓说:“你刚才让我太吃惊了,你怎么这么棒!”
左佑现在浑身的力气只够微笑,转头看夏嵬,夏嵬转过脸跟他对视,几秒后吻印在他额头上,嘴唇摩挲着说:“在遇见这种事儿,别逞能,有些人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思想太顽固,那种人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危险物,要尽快远离知道吗?”
左佑低头,他今天是被孙阳天那一跪给刺激到了,确实是他太冲动,他沉闷的“嗯”了一声。
同样思想的人多了,就会变成庞大主导群体,例如孙阳天的母亲。
而他们是性少数,他们变不成主导群体,所以变成了异类。
左佑对孙阳天母亲说的话,夏嵬听过后,其实并未被惊到,他反而觉得扎心,心疼。一个人能说出这番话,肯定是经历过类似的事。联系左佑家的状况,他猜想左佑出柜应该受了不少苦,可是那时他还没遇见左佑。
‘君生我已老’夏嵬深深感受到这句话的无奈。
准确的算,他和左佑有8年的年龄差,其实不大,但是现在想想,8个月的年龄差,他都嫌大。
如果那时他们一起……
夏嵬想着想着不禁问出口:“你当年主动出的柜?”
左佑抬头,仰躺在床尾,头顶的灯耀的眼前煞白一片,他闭起眼说:“不是,被发现,干脆就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