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阿细听说过这种疾病,在新闻上看过,但是没有太关注,她想知道是不是绝症,或者严不严重,但是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再次开口就显得唐突了。
她决定自己回去百度。
***
第二天,江垣见到一次肖策。
肖策把车子推到停车区,江垣隔着一排车子远远地看到他,踹了一脚眼前的车,多米诺骨自行车就顺势哗啦哗啦倒了一片。
在最外面弯腰锁车的男生还没有注意到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已经被巨大的冲力袭击,他措手不及地撞上护栏,护栏年久失修被撞翻。
肖策没法站稳,猛烈地摔下三米高的水池。
扑通一声,就看不见人了。
江垣慢悠悠地走过去,把每一辆车重新扶好。
肖策到底说什么了啊,江垣干嘛老欺负他?
这是最近在宿舍里被探讨得最多的话题。
大家放下了对口红包包的争论,突然研究起异性群体的心理素质。
做女生,真的很忙。
其实江垣也没怎么欺负他,自从那次摔进水池之后,肖策几乎就没在他面前出现过了。
他依然平静地自由来去,依然逃课。不怎么打游戏了,要等鼓膜慢慢地愈合。
人的身体是真他妈的脆弱啊,一个耳光就差点儿把他打聋了。想想都后怕。
江垣那段时间经常去排练室,他跟学校乐队那些人玩得挺好的,经常一起出去浪。
有几次他要带苏阿细一起去,她不想浪费时间和无用的人社交,所以拒绝了。
他无所谓。
但是苏阿细就要万分警惕了。
每次他们夜不归宿去酒吧玩,她都要把主唱小哥的朋友圈翻个三五遍。
然后就看到了照片里面江垣跟几个妹子坐在一起喝酒。
怕什么来什么。
苏阿细立马一通电话过去,江垣接得倒是挺快的,但是那边闹得不行,他根本听不清她讲话,于是冲周边人吼了一声:“你们声音小点!!”
然后周围慢慢地静下来。
苏阿细这头沉默。
江垣问:“怎么了?”
“你在哪?”
“准备回学校。”
“你身边有女的吗?”
“有啊,两三个。”
苏阿细平静地说:“你别回来了,在外面玩得高兴点。”
江垣想了想:“……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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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在外面算了吧。真的。
十二月团日活动的主题公布下来,是关于本市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问卷调查。苏阿细和宣传委员商量了一下,定下来两个活动地点:南州本地的一所小学,还有一个景区公园。
苏阿细在班上问了一下选队的情况,她去学校,宣传委员去公园。
结果班上男生基本都选了学校,女生也是选学校的比较多。
宣委是个活泼搞怪的男同志,非常生气地问那些没选他的女的是什么意思。
大家一笑而过。
苏阿细却严肃地说了句:“男生不能都去学校。”
有人问:“为什么不能?”
她说:“你们都去学校,那谁去公园啊?”
“没事啊,又不一定要每队人数都一样,反正现在也差不多。”
“差得多。”
苏阿细有点着急,坐在讲台上,拿笔在纸上乱写乱画。
集体沉默片刻,江垣举手:“我去公园吧。”然后问班上同学,“有没有跟我一起的?”
于是江垣顺走一队人。
苏阿细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把她名字后面的“江垣”划掉,写在公园那一栏。她一笔一划,快要把纸捅破。
人数平衡了。
就算知道是以大局为重,苏阿细在此刻还是表现出来她的小心眼。
她确实有点不高兴,所以下课回宿舍的时候没等他。
江垣追上去,两人并排走,也没说几句话。
陆铮骑着车子绕到他们面前,拍了一下江垣的胸口,“跟你换。”在苏阿细错愕的目光中,陆铮对她温柔地一笑。
苏阿细说:“谢谢你啊。”
她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谢谢不应该她来讲。
她抬头看了一眼江垣,他也瞄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