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阿细微怔,拧起了眉毛:“你干嘛这样说啊?”
江垣也微怔,不明所以:“我怎么了?”
“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是吗?我又没有求着你跟我一队。”
苏阿细看了他一会儿,江垣愣得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她飞快地跑到前面的女生堆里,挽着柳惠心走。
江垣傻眼,怎么了这是?
此时此刻,苏阿细真的希望天底下又愚蠢又嘴笨的直男统统阵亡,最好是灭绝,灭绝!
江垣好几天没约苏阿细去看荷花了,但是那天晚自习她没去,晚上他在女生宿舍门口左等右等她也不出来。
给她发消息她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没有挂电话,就是不接。
可能这是某种战术,他要从容一点。
江垣给柳惠心打电话:“让苏阿细下来。”
柳惠心说:“啊?她不在啊,我还以为她跟你在一起。”
“……”
五秒钟后,两人同时开口:“怎么回事?”
***
苏阿细被人带去打耳洞了。
带她打耳洞的这个人叫陈尧。
就是当初因为打断江垣的坏心思而被他怀恨在心的人。
苏阿细看到江垣来电的时候,已经没心情回了。
她在右边软骨上打了一个,打的时候还好,打完了就开始疼,疼了一个小时了。
陈尧把她带去咖啡店里休息。
咖啡店挺高级的,开在市中心的商场,两层楼。
找了个空位坐下,旁边有对各抽一根烟,大眼瞪小眼的夫妻。
陈尧问她:“怎么想打耳洞?”
苏阿细用手心捂着红肿的地方:“我妈妈去年给我买了一个耳钉,我觉得蛮好看的,想戴上试试。”
“就这样?”
“对啊,你以为我是什么有故事的人吗?”
陈尧抖落了一下手里的烟灰,靠上椅背,揶揄道:“看着像啊,挺潇洒的。”
苏阿细点点头:“嗯,打个耳洞准备仗剑天涯了。”
他笑。
苏阿细和陈尧相处的感觉很轻松,让她放下武装放下防备的轻松。
陈尧是南方人,最近两年才到南州来打工的,他之前是小森林的驻唱歌手,后来就在这间咖啡屋安身,渐渐地不去那边了,安安心心做糕点师傅。
他不太说自己的故事,但是他喜欢听别人的故事。
听说,陈尧是同志,苏阿细对同性恋群体并没有很多特别的印象,她只是认为,这样的男生可能比较心思细腻,敏感一点,所以也比较能听懂她的话。
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
她会把冰封在心里最浅的那层心事小心地拿起来,展示给他看。
当然,她愿意拿出来的,也只有这薄薄的一层。
因为拿出来太多,她就不是苏阿细了。
苏阿细的书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她悄悄地凑到陈尧身边,围观他做点心。她自己取了一杯咖啡,加冰块的时候溅出来几滴,太满了。
陈尧提醒:“诶你电话。”
苏阿细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和江垣失联甚久。
查看了一下手机,是他打过来的。
她接通,没什么情绪,“干嘛?”
江垣那边松一口气:“你在哪里啊?”
“我在吾悦。”
“你大晚上去吾悦干嘛啊?”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苏阿细不想跟他啰嗦,“我当然是有事了。”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见面再说。”
“别啊,你不说清楚我难受。”
“那你难受着吧。”
其实苏阿细也没有特别生气,但是听到江垣问她“你是不是生气了”她就会觉得特别烦躁,好像所有事情都是她莫名其妙在先。明明一些伤人的话是导火线,他所以为的矛盾开始却是她生气了。
所以说,男生在觉得女朋友作的时候,一定要考虑清楚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
五分钟后,江垣赶到。他没有进门,敲敲她耳边的窗户。
苏阿细假装没看到他。
她把包背起来,“陈尧哥,我走了!”
“哦!路上慢点!”
她一出门,江垣就跟上来。
他一只手把她搂在怀里,苏阿细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