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的、对待自己,她向来是薄情寡淡,不会有半分情绪流露出来,可对待许攸宁,哪怕她此刻正在签署千万为单位的合同,她也能狂奔而至。
他承认自己在她生命当中离席八年,可以往那十一年,难道都是空摆设?
向来高傲的他,为了救俞思齐、放下手段取悦自己,这点、就足够将他击的破碎不堪。
看看、纵横商场,上市公司董事长全球财富榜榜上有名、汉城的钻石王老五,只穿梭与各高档场所,坐拥汉城最值钱山水居的白慎行,想让自己太太主动,既然是要依靠别的男人来完成,他是有多不堪。
屋内数十名保镖被总裁办公室的低气压压的大气都不敢喘,可无奈、老板的命令,他们只得执行。
白慎行紧绷的身体在一寸一寸的蔓延,蔓延直心脏,随后、他便听见自己心脏支离破碎的声音。
她为顾言建立起来的城墙,正在一寸寸的裂着。
他缓缓起身、单手插在口袋上,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她,不疾不徐道,;“顾小姐、你可知,如何去爱一个人?”
许攸宁明显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顾言,狠狠一紧,捏的她生疼。
顾言内心波澜壮阔惊涛骇浪,面对白慎行的浅问,向来在商场上妙语连珠唇枪舌剑的她,一刻之间,既然成了哑巴。
只得紧紧的握着许攸宁的手,她面上平静如水,可若是细看,许攸宁那泛白失血的手背则会狠狠的出卖她。
白慎行不深不浅的问句,让她响起他们在暴风雨之夜的那一晚,他也像这般质问自己,到底爱不爱他,她心底狠狠一颤,千言万语道嘴边,又被噎了回去。
白慎行知道、问出这句话,伤神的还是自己,顾言言语、他会疼,不言语,他更疼。
良久、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寒声道,“送许大夫下去。”
他压着许攸宁,无非就是想顾言过来,如今目的达成、留着她,又有何用?
一干保镖被白慎行遣散,顾言站在办公室中央,看着白慎行签署手中的文件,看着许赞进来送文件、看着他吩咐许赞后期工作如何展开。
她站在中央,如同透明人。
许赞虽内心万分好奇,却也不敢言语半分。
他深知这两日老板心情不佳是因为老板娘,也深知他们在新婚之后不久、老板娘独自前往战乱地区。
因此、整个麦斯低压了整整一个星期,向来不在会议上开除人的白董,破例了。
整个秘书办的人大气都不敢喘,送出去的文件都会精心检查,可无奈他们的老板是个事业狂魔,每一分静心检查过的文件他都能挑出刺儿来。
一个星期,秘书办新来的两位秘书助手,愣是被白慎行冷冽的气场给吓哭了两回。
回办公室抽噎着将老板吩咐下来的任务加班加点完成。这个星期、白慎行在麦斯干了两件大事,以快刀斩乱麻的形式开除了手上的一位副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定了影视城的选址。
跟工商的领导喝了两次酒、每次都合到尽兴而归。
顾言站在中央,看着他面目清冷的安排工作,看着他妙语连珠将秘书送上来的文件给搏了回去。
稍后、将视线定格在电脑上,伸出纤长的手指,回复邮件。
忽视顾言的存在。若是以往、只要太太来,白慎行无论在进行多么重要的会议,签署多重要的文件,都会中止,去陪太太。
如今、老板只当她是空气。
许赞路过她身旁时,抬眸看了一眼顾言。
心底微微叹气,如果婚姻是像他们俩这样的话,不要也罢。
他亲眼所见白慎行对顾言的好,只要她在,任何事情都不及她重要,如今、若不是发生重大矛盾,她怎会在这里一站就是数个时辰。
他爱顾言、爱到可以为了她的一句话放弃生命,却不想,回报他的,却是新婚不久之后的送死行程。
若顾言长此以往下去,白慎行,不成疯,便成魔。
一整个下午,顾言站在办公室中央不曾动过一分,任由秘书进来在她身边来来回回,她未曾挪动过位置,不曾说过上厕所,不曾喝过水,他庆幸,办公室气温比较凉爽,若是站在外面艳阳高照的地方,他该有多心疼。
对于顾言这次的行为,他势必要让她知道教训,知道这个婚姻当中,并非只有她一人。
他努力忽视她,她也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