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穿着红色的T恤和一条深色的背带工装裤站在树荫外,整个人被阳光勾勒出金色的的轮廓,他察觉到走廊内的视线,扭头看到了贺千弦,片刻的愣神之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贺千弦报以一个微笑。回头看到白绪烽望着秦安的方向,似乎也愣了神,贺千弦叫他一声,他才醒过来,默默地往餐厅走。
周末两天,白绪烽一直在贺家,即便贺千弦和林岑出去了,他也没有回家。周日的晚上,白绪烽让贺千弦第二天送他去上学,贺千弦答应了,白绪烽补充了一句,“记得带上你们家的小奴才。”
第二天一早,贺千弦去敲秦安的房门,来开门的秦安已经穿戴整齐,见是贺千弦,脸上带着笑,说:“贺千弦,早。”
贺千弦问了早安,说:“收拾一下,待会儿送你去上学。”
秦安瞪大了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看到车内的白绪烽,秦安并没有太惊讶,但一路上,白绪烽时不时看他的眼神让他感到不适。
白绪烽比他年长三岁,但只高一个年级,两人一楼上一楼下,接触并不频繁。只是白绪烽每天都要从他们教室经过,而每次经过,都能听到邻座的女同学们讨论纷纷。
白绪烽比贺千弦的模样更像远千羽,一张俊脸是时下最受欢迎的类型,而且优越的家境让他个性张扬,英气勃发的他走在人群里总是被人格外关注。
这个倍受关注的红人下午送秦安回来时,正好碰到贺千弦要出去,见到他们俩一起出现在门口,贺千弦有几分欣慰。
白绪烽到底嘴硬心软,愿意和秦安相处了。
然而没想到,过了几天,白绪烽会在荷塘边跟他说,他要秦安。
“哥哥,我喜欢秦安,你把秦安送给我吧。”贺千弦在画画,听到这话,手一抖,抬眼看到白绪烽裂开嘴,一脸讨好的笑。
“怎么送给你?”贺千弦好笑。
“怎么不能送,他不就是你们家的一条狗吗……”
闻言贺千弦皱起眉头,打断他的话,“别一口一个狗,你要是真喜欢他,就跟他好好相处。”
“我才不要跟他好好相处,你把他送给我,我带他回家养着就好了。”白绪烽说得满不在乎。
贺千弦无奈,把前些天的欣慰咽回肚子里,“他是闵叔的儿子,和贺家并没有雇佣关系,再者,他也不是物品,容得我们买来送去的。”
白绪烽不耐烦地问:“一句话,我要秦安那小子,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贺千弦低头接着画他的画,毫不犹豫,“不行。”
白绪烽扭头要走,看到了站在身侧不远处的秦安。秦安一张脸半青半白,望着他们俩。
白绪烽气急败坏,“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
秦安不悦地看向他,“我没有偷听你们说话,我只是经过。”他说完转身就走,白绪烽几步上前一把拉住他,大声质问:“你听到了多少?”
秦安用力甩开他的手,冷淡地说:“我什么都没听到。”
白绪烽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秦安甩开他的时候,他嫌弃似的连忙放开了。
眼见秦安走远,白绪烽还望着他的背影,贺千弦摇摇头,叹气道:“小烽,你要是真喜欢他,就放下你所谓的身份跟他好好相处。”
白绪烽愤然,咬牙切齿,“不可能!”
白绪烽连续几周没有出现在贺家。贺千弦想他一时负气,并没有太在意。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婚期日渐临近,贺云峥做父亲的最近心情大好,整天笑容满面。
这天贺千弦下楼听到闵叔在楼道间说教打扫的女佣,一问女佣在打扫时,不小心打碎了贺云峥最宝贝的唐青花瓷瓶。
那瓶子连贺千弦都碰不得,女佣却摔碎了。闵叔教训得厉害,女佣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贺千弦见不得人哭,忙走开,转弯看到秦安背着书包迎面走来,贺千弦问:“不是暑假了吗?”
上周每天起床都看到秦安帮园丁收拾花园,贺千弦看日期发现已经到了暑假。
“嗯,我去补习了。”秦安说。
“这么用功。”贺千弦笑了一笑。他当初念书时,学校是最好的,成绩却未必,为人处世也低调,在班上总是默默无闻,如果不是闵叔每天用辆宾利接送,他就要埋没在人群中,毫不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