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还要说,郑思毫不客气打断“再有,你应该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唯唯诺诺的人也是可以出轨的,他的决绝甚至让人措手不及。”
刘明愣住,俩人对视了很久,最终被窗外的一声喇叭声打断。
她在催。
刘明整理领带端坐在郑思对面“说吧,你说要我帮曲珍,我可以给陈杜生找个好律师争取特殊保护给予精神损失费,若是需要特殊部门鉴定,我也可以跟医疗口打通人脉问一问,但我必须跟你说这个很难,不要想着从惩罚判刑以外还要人倾家荡产赔付无法兑现的金额,力所不能及只能加重刑罚,并不会给自己争取到什么实质补偿……”
“刘明。”郑思突然看着他发问“你跟我生活的这些年,是不是一直这样理智的算计你我的得失?”
刘明笑着摇摇头“郑思,你今天打断我太多次需要回归主线的思维,我们……我们最终分开其实并不是我寻找到了新的快乐,而是我能解脱掉跟你的束缚感。”
郑思点点头,顺势低下脑袋“那我言简意赅,我求你找个律师,给曲珍那个外遇。”
刘明瞪着双眼,好半天结结巴巴说“老陈……我跟老陈也有过几面之缘,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郑思站起身,一边扎上她那颓废色彩的丝巾一边推给刘明一张□□“密码老样子,这件事一是你前妻求你,二是你好友曲珍求你,三是……三金钱是个好东西,你的现任现在需要一辆车,一年后就会需要一套房,你若不肯,车子就算赔给她了,像你这么抠门的人甘心?去跪在金钱面前吧,低下你的头,我给你的不少!”
郑思恶狠狠得说完,拎着包出去。
到了车里刘明系上安全带,边上女人连珠炮发问不止,刘明烦躁打断“开你的车!”
那女人识趣,又好言哄了几句,之后发动车子,路过一家银行的时候刘明突然发话“停车!”
他满脑子都是前妻憔悴的脸,跑下车到了ATM机前面插进去□□,在看到上面金额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他觉得,这也许是郑思全部的家当了。
郑思从咖啡厅出来后打车去了急救中心,陈杜生在那里住了两天的走廊被转移到了单间。
在楼下买了果篮和一箱奶,拎上楼的时候被告知已过了探视时间。
她坐在走廊里的塑料椅子里,不多时一人走到她身边坐下,郑思看了她一眼,那人朝她微笑。
“我是陈杜生的母亲。”
郑思无所适从,好久从情绪里□□才想起手边的慰问品“阿姨,您帮我带进去,这都是我给陈杜生买的,水果捡好剥皮的挑的,奶选的脱脂的……”
她接过来,低下头说“谢谢你了,也回去跟曲珍说谢谢她了……”
“阿姨,这个您自己跟她说吧。”
“曲珍在救杜生的那个夜晚俩人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我儿子也尽了应尽的义务,也许我儿媳妇没跟你说,但我儿子原谅她了。”
“阿姨……”
“我儿子没有死,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阴冷的车库里,那个人给曲珍提供了全部线索,他为何不在一审的时候自己说出这些,只是为了让曲珍摆脱共犯的罪责,立功的是曲珍,那人心安了,但我儿子心不安,这条命捡回来应该感谢谁?你们现在一个个都代表我儿媳曲珍来看我儿子,说实话我受不了,我儿子原谅了她,我无法原谅!”
“阿姨,我来不是曲珍让的,您多心了,我跟陈杜生也是朋友,他住院我怎能不来看呢?是我的心意,您代我给陈杜生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恕我不能接受你的慰问品。”
说着曲珍婆婆站起身朝里面走,郑思拦住她“东西不要就算了,你跟曲珍说我家门锁的密码是她大学时的学号,若是想去随时可以。”
婆婆未回头,推开门进了去。
*
傅珏在两个月后见到曲珍,隔着一层玻璃,傅珏苍白得笑了下“就知道会是你。”
曲珍将听筒按在耳边,看了她好久,傅珏有些尴尬,低下头“你想看到我憔悴的样子,我也遂了你心愿让你看到我憔悴的样子。”
“你的父母亲都好,陈杜生在西安托人给他们找了个心理医生,又在雁塔区买了间小两居供他们居住,不用再回咸阳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