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吗?"
"怕你鸠占鹊巢。"
"鹊巢?"萧锐冷嗤一声,拉着门提醒道:"那就快点提上你的稻草来你的鹊巢。"白小陌扭头拿着卡回到自己扔行李的地方捡拾起来,拖往自己的房间,不想萧锐已经松了手。门一下关住了,要不是刚从他手里夺了卡,这会儿还真被这该死的斑鸠给占了巢呢。
没想打开门后,萧锐已开了空调坐在电脑前,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
"你倒是很自来熟嘛。"
"白小姐,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要工作。你想睡觉的话就睡,想洗澡就洗。只要不打扰我工作,大可随意。""萧锐,这房间是我的,凭什么我要迁就你?""你不是把我当作斑鸠了吗?鹊和鸠之间是没有共同语言的。"写字台上的灯是暖色的,映在他的脸庞上衬出俊朗的相貌。白小陌撇撇嘴,心里恨不得要把这该死的斑鸠一下踩扁,却也寻不出反驳他的话。
"自说自话的家伙。"白小陌嘟囔了一句,找出房间里的拖鞋,因十二个小时旅途变得肿胀的双脚被厚实的软拖鞋一包裹,温柔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
其实,他说得也对,自己的确该好好地洗个澡,调整下时差,好好规划下旅行路线再出去玩。白小陌整理了一番箱子,拿出自己换洗的内衣,突然脑海里闪过他的一句话"难道你有C吗?",原来指的是罩杯。
淫荡的色斑鸠,斯文其外,情色其中。
为了防止萧锐一切可能发生的举动,白小陌做足了功夫,反复检查与验证了卫生间的锁是牢不可破的,这才带了衣服进卫生间。
水的压力很足,热气腾腾地溅在玻璃上,很快蒙住了每一寸透明的地方。白小陌擦破的伤口隐隐作痛,然而,这痛却抵不过心口的伤。她仰着头,任水打在脸庞上,狠狠地洗涤脑海中闪现的她与肖瑞的记忆。以往,每一次失恋,贾少辰都陪在她身边。可是这一次,她却只能独自一人在陌生的国度里逃避。
孤独地承受,孤独地流泪,原来这痛,是逃不过的。
"啊!"
淋浴的水骤然冰冷,白小陌浑身一个激灵,在洗手间里大叫,整个人像触电似的踩来踩去,水花溅在玻璃隔断上,将热气打散。
"笃笃。"门外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什么事?""我,我警告你,别进来。"白小陌颤抖着关了水,慌乱地抓起白浴巾裹在身上。身上的热水滴骤然变冷反噬起周身的热量,白小陌哆嗦地穿起内衣,又裹上白色浴袍,外面的人却仍在敲门:"是见老鼠了还是蟑螂了?""你怎么这么啰唆,看你的电脑去!"白小陌冷得瑟缩,裹着白色浴袍开门,只顾着往外钻,不想整个人撞了萧锐一个满怀。
"没热水了?"
"破酒店。"白小陌气鼓鼓的脸庞垂落了几缕湿漉漉的发丝,萧锐见她一下子坐在床上,生怕她着凉,随手拿起桌上的电话叫客房服务。白小陌像只淋了瓢泼大雨的兔子,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不停打喷嚏。见萧锐出门与客房服务生说话,她一骨碌钻进羽绒被里,把整个身子像包饺子似的包裹起来,浴巾凌乱地耷拉在肩上,只是间隙听他又提了"烦萝卜"。
萧锐回房间的时候,手里提了瓶红酒,娴熟地打开酒瓶,倒了少许到玻璃杯中,然后朝她走过来,说道:"把这喝了,驱寒。""别过来!别,别装好人!"白小陌从背后抓出只枕头,就像是找到了最强有力的武器对着萧锐说道:"我警告你,别想占我便宜!阿嚏--"白小陌伸长了脖子,一个喷嚏从鼻腔冲了出来。
"装好人?我犯得着吗?装总有个目的吧?就你这样,没钱没色的,我犯不着。""喂喂喂,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白小陌抹抹鼻子。
萧锐没好气地绕过白小陌的"扫射范围",放下红酒杯,转身回到书桌前,边敲着键盘,边说道:"不想带病旅游,最好喝了它。还有,我说过,我对一个不上C的女人不会有兴趣。别成天幻想我会对你做什么。""哼。"白小陌哼哼,朝他背影吐舌头,撇嘴腹诽:就你这色斑鸠成天脑子里只晓得C罩杯,往后一定被C罩杯闷死在怀里。
谁知,才刚咒了两句,鼻子一痒,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白小陌鼓着腮帮捂鼻子斜瞥了眼红酒杯。猩红的液体在灯光下微泛出浅金,就似迷醉的良药在恣意地散发芬芳的气味。失恋不都该来些酒吗?没有酒,没有醉,自己的感情能算真正画上句号吗?淋浴中突然横出的岔子,或许都是在提醒她该喝些酒,好好地忘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