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贱男。"
白小陌拿起台子上的红酒杯喝了几口,冰冷的液体在喉咙迅速燃了起来,很快焚热每一处冰冷的地方,床头的暖灯亦成了辉映的灯火,渐渐地撑满了眸瞳。
借酒消愁,才不是呢,她是因为怕在德国感冒才喝的酒,她才不会为了那段该被忘却的感情动了消愁的念头。不会,绝对不会。
"肖贱男!你等着,等着我回去好好修理你!"她的脸上漾起一副痛恨又苦涩的笑,酒精就似一剂解脱的药将所有的痛从内心深处挖掘出来。爱情的魔咒,为什么他们都会离开自己?为什么都会失踪?
"我一定会找个比你好上一千倍的男人。一个,两个,三个,你们都好好看着。我要找一个比你们好上千百倍的男人,甩了我,是你们的损失,大大的损失!""你不会喝酒?"白小陌看到人影在面前晃,红酒杯歪在手里,面前的人一把夺了过去,她伸手去抓,却像幻影一样捉不住。
"你!叫XIAORUI的都不是好人!"傻傻的笑容清晰地映在脸庞上,她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一股酒气扑到他的双颊上:"都不是好人,放我鸽子,有种,有种的话就当面和我说分手!玩失踪!你们每个人都和我玩失踪!""白小陌。"她好像听到面前的人正喊自己的名字,努力睁大醉醺的眼眸,直起身子,却一下栽倒在男人的怀里。红酒的味道夹着她湿漉发丝间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下,带着泪水的眼睛盯着他几秒后再一次往怀里倒去。
"喂,你这女人……"
他只说了半句,就意识到自己说再多的话不过是画蛇添足。她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口口声声说要防着自己,眼下却敞开了所有的安全底线,就像明明失恋了,却还要故作坚强地与他争论些无所谓的事。不知那个和自己名字发音相同的男人为什么会甩了她这么一个大条的女孩儿?
爱情,局内的人总是迷茫不知,而局外的人却同样解不出个中的谜。
萧锐回头看了眼亮着的笔记本,低眉又瞧了瞧怀里的女孩儿,湿湿的发丝贴在红彤彤的脸颊上,唇间吐出的气息夹杂了重重的红酒味。看样子,老天安排他们见面,是注定让他来善后的。
"肖……贱……男。"
他正这么无意地看着,白小陌突然从怀里立了起来,闭着眼睛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就贴上嘴唇,"哼哼"傻笑了两声,就像时间定格一样,停了几秒,又滑回到他的怀中。萧锐被她酒后"壮举"怔了一下,幸而,她没睁开眼睛,否则的话,被吃了豆腐的自己反要被诬陷成趁火打劫的色狼。
这情况,究竟是谁占了谁的便宜,还真是去了警局都说不清楚的事。萧锐长舒了一口气,哀叹自己今天就落了这样的命,只能顺着把事做好。原本打算把手头的工作理顺,可大部分时间却都在帮这大条的女孩儿擦头发铺被子。好不容易停当了,手机却响了起来。
"Wilson,回慕尼黑了吗?"
"我回来了。"
"她走了?"
"是,她走了。"
"非常抱歉,她还很年轻。"
"是。"他想不出更多的词汇,只觉着喉咙被堵住。
"总部派你去中国区的事要提前,方便的话,现在就来我办公室。""好,一会儿见。"萧锐挤出几字,庆幸电话中不需要再说更多的话。他坐在床沿,打开怀中微旧的皮夹,一片干得发焦的银杏叶覆在彩照上,女人的脸庞隐在后面。
他是否真的怨恨过她?也许咬牙切齿地恨过,可也撕心裂肺地爱过,是恨多过爱,还是爱多过恨,一切,也许不再重要。她走了,离开了还存在着他的世界。他没有见到她最后一眼,他想这或许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不再相见,就不会再相欠。
萧锐拖着行李箱离开房间的时候,床头传来一句"烦萝卜"。这傻傻的女人,听个话还能听岔了。
他回头,关上门,看着门缝消失。
或许,很快他们会再见。
正文 Chapter Two 空降的高管
Chapter Two 空降的高管
"烦萝卜"究竟是什么意思,白小陌始终不清楚。
她曾张大嘴学着萧锐说话时的腔调问德国人,可惜,大家都只是摇摇头不知所云。
"Jane,你学过德语啊?"德国回来后的一个礼拜,白小陌就像中了邪似的,但凡看到黑红金三种颜色就想到德国。隔壁办公桌的简希趁着午后空闲的日子收拾桌子,不想一本放在桌上的德语字典进入了白小陌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