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大人亲自保媒,小女和李少爷又是都同意的,我们做老人的,自然是没得说的。况且咱们都是生意人,又都熟络了,我们冯家是没问题的。”冯老爷高兴地说。
李老太爷和李老爷爷都笑眯眯地。李老太爷说:“冯家小姐德才兼备,我家那儿子也是对贵千金一见倾心,承蒙冯老爷肯同意,咱们今日就好说了。”
县长又道:“既然两家里都同意,我这媒人也好做担保了。”说完,县长也哈哈笑了。“不如咱们今日里就定下提亲之日如何?”
李老太爷听了,却道:“虽的这两家都同意,可是这两人的八字都没请算命先生看过呢!要是两人的八字合得来,那便去菩萨那里请个好日子,咱们再讨论,可否!”
冯老爷心想:这李老太爷毕竟是个年纪大些的人,要讲究一些,也是正常的。况且这婚姻不同儿戏,不算算也是不行的。于是说道:“那就要劳烦李老太爷和李老爷了。”
县长也终于从尴尬中回复了笑意,道:“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讲定了,这下聘的日子是不用等的,出门前我翻过日历的,初八可是个好日子,如果两家算的八字合适,咱们就定在十八过来下聘可好?”
“县长大人公事繁忙,所以能免的礼节咱们就免了,以免又要劳烦县长大人跑一趟,这样也好。”李老太爷说道。
“是的,如果两人的生辰不合,或是有其它顾虑的,你两家做不成亲家还是情义在的,日后生意场上也多个熟人嘛!”县长大人打着圆场。一干人等想了想也是,都应和着。
县长又问:“你两家都是这里的大户人家,我这保媒的自然是不会有何偏颇的,不知冯老爷对聘礼可是有什么要求的?”
冯老爷说:“我们这也不是卖女儿,虽的阿秀的父母早逝,但是我们是如亲闺女般看待的,这聘礼只要合乎现在的礼数,我们便无其它要求。”
县长哈哈大笑:“难得冯老爷也是通情达理的人,那这门亲事就只看老天爷是否安排得有缘分了。”
李老太爷和李老爷看到冯家说不讲究聘礼,也就都放心了,便也乐呵呵的。
李家人又叫随从们抬进来许多彩礼,有一箱子布料、衣服,一担子的干果。随后,两家人便又聊了许多生意上的事情。县长和李家人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晚春,天气也渐渐热了。夜晚,蚊虫开始多了起来。
冯家老小都坐在堂屋,各自打着扇子。
一家人心事重重。
冯莲花道:“这李家也真是的,不同意也不给回句话,明日就初八了!”
“这家人也欺人太甚了,娘亲昨日去占的,可是说两人甚为和睦的。”冯祥云也愤愤地说着。
“好了,他家不同意只是他们没福气。”冯老爷说。
秀云坐在一旁,抹着眼泪。冯莲花给秀云擦去眼泪,安慰道:“这李少爷这么心急火燎地请人来说媒,不可能不来娶的。”
秀云这才停了泪,看着桌子发着呆。那桌子上的一颗火龙果,被切开来了,落了一只苍蝇,在那里吸着汁。秀云也懒得赶去,心事重重的。
这时,听到外面又响起珍干娘尖锐的声音:“冯老爷,冯太太……”
一干人立马站起,只见珍干娘从屋外进来,高兴地说道:“明日申时,李家来下聘啦!”
弘云问:“珍干娘,那李家是不是不乐意迎娶我姐姐啊!怎么这么没打算,半夜里才来回信呢!”
珍干娘连忙堆笑着,道:“这李家是觉得不知怎的安排这聘礼,所以才商量了这许久。就是怕下聘少了,显得不够诚意了。”
“这样儿最好!”弘云愤愤地说:“要是他李家敢小瞧了我们,我是定不会饶了他李少爷的。”
“不会,不会……”
次日申时,秀云坐在屋子里头,仔细地和黄婆子梳妆着。
翠红回来了,“小姐,李家的人来了,小姐快去看茶吧!”
秀云便立即起身,快步向堂屋走去。
到了堂屋的走廊,黄婆子端好茶盘,递到秀云的手中。
屋子里热热闹闹的,来了好多人,都直勾勾地看着秀云,秀云从来没被这么多人盯着过,学堂里也不过才六七个同学呢,这十个人的眼睛是齐刷刷地看着秀云的,秀云被看得连呼吸都不敢了。她抿嘴笑着,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