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文隆接了,擦了擦嘴角,再低头时,苹如正拿着纸巾擦他洒在茶几上的水,抬头对他一笑。
那一笑,桃腮生春,似可倾城,近卫文隆几乎看呆了。
苹如站起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莞尔:“时间不早了,可是我还想听你讲。要不,换个时间再约你?”
“好,随时欢迎你来。”
苹如故意忘记跟近卫文隆要联系方式,她想看看近卫文隆会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以确定首次会面,有没有旗开得胜。
事实证明,近卫文隆动心了。
他第二天就给苹如打了电话,约苹如到外滩沙逊大楼内的凯撒酒吧见面,苹如如约而至。
这一次她换了一身桔色旗袍,米色披肩,妆容较昨日浓了些。
近卫文隆暗暗想着中国的一句古诗:淡妆浓抹总相宜。
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酒吧内多是年轻人,男男女女,成群结队,酒香、脂粉气与烟草气混杂在空气中,苹如忍不住掩了鼻子,她一向不喜欢烟草味儿。
近卫文隆见苹如如此,立时会意,他带苹如出去了,关切地问:“闻不得烟草味儿吗?还好吗?”
出来后,苹如就放了手,微微笑着:“好多了。”
她往近卫文隆身边凑了凑,仰头看他:“你也不抽烟吧?”
“应付社交的时候,偶尔会抽。你不喜欢,我便不抽了。”说完了,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尴尬地笑了两声,又问苹如,“喜欢体育运动吗?”
“很喜欢呢。”
“喜欢高尔夫球吗?”
“喜欢,曾经在体育馆里跟朋友打过几次。我的球技不好,总让人见笑。”
“没关系,我带带你,保准你的球技提升一大截。”
像是找到了知音,近卫文隆带苹如去了他设在外滩的私人高尔夫球场。
他懂得很多技巧,手把手教给苹如。
第一次的触碰很自然,两个人似乎近了些。
近卫文隆打得有些累,额头有汗珠渗出,苹如抬手用丝娟帮他擦去。
他忽然想起来:“上一次你给我的丝娟,我还没还你呢。”
“没关系,送你了。”
两个人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下,近卫文隆接着昨天的话题,继续跟苹如讲日本的风俗文化,顺带休息。
☆、送情
第三次见面是苹如主动的, 两个人约好一起在大光明电影院看电影。
夜半歌声,一部爱情艺术电影。
苹如买票的时候没有多问,进了场看了开头, 才知道是关于爱情的电影。
真是见了鬼了。
怕近卫文隆误会, 苹如偷眼看他。
近卫文隆似乎认为苹如是故意选了这样一部爱情电影,嘴角不自觉上扬, 眼角的笑意早已洋溢在脸颊。
苹如的初衷明明是想和近卫文隆成为朋友的,结果还是不受控制地朝陈宝骅他们所料想的方向发展了。
看近卫文隆的样子, 他所期望的十有八九也是那个方向。
看来是她的人格魅力不够啊, 只能靠相貌补救了。
算了, 将错就错吧。
不过一场爱情电影放映完了,除了两个人之间莫名暧昧了一些,似乎也没什么进展。
要不下一次选一部恐怖片或是悬疑片来看, 看到恐怖害怕的情节就扑到近卫文隆的怀里?
苹如在心里如此打趣自己。
走出电影院,近卫文隆邀请苹如去仙乐斯舞厅跳舞,苹如别有用心地拒绝了。
这算是欲擒故纵吧。
近卫文隆没有料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若即若离,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苹如拎着包先走了。
第四次见面,与第三次见面隔了有几天。
是近卫文隆主动打的电话,约苹如一起到外滩散步。
因为上一次苹如的突然离开, 近卫文隆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或是他的请求引起了苹如的反感,这一次见面反而显得有些局促。
怎么进展没有,反而倒回去了呢?
苹如伸了伸手, 手背有意无意地,有一下没一下摩挲近卫文隆的手背。
近卫文隆侧首看苹如,苹如低着头,脸颊微红,他抿唇笑了,偷偷地自作主张牵了苹如的手。
苹如没有反抗,随着近卫文隆继续慢悠悠地走着。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