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心爱的男人,已经结婚,有了小孩,而她也快到而立之年了。
她把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完全不见了平日光鲜亮丽,受人追捧的女王模样。
我才恍悟当年我的心情,我的迷茫,我的期待,还有我隐晦的想法。
林炎,林炎,林炎,林炎。
我伸手却不敢触碰的林炎。
可望而不可即的林炎。
初二快结束的时候,家里的外债基本上都还的差不多了。
老爸松了口气,虽然手上暂时还是没有什么余钱,不过总算可以挺起腰板,磊落的活着了。
亏欠别人对他来说,是一件十分折磨的事,我已经无数次听到他的叹息和无奈。
但终于,他所纠结的已经过去。
哪怕我们没有自己的房子,和车子,哪怕我们手头拮据。
但无债一身轻,就是最好的富足。
我欣慰地笑笑,初二年级总算可以逃脱我的魔掌,不必再定时上交那些可以换钱的物资了。
快放假的时候,我被黎烨堵在学校后门口。
我们又搬家了,从前门搬到了后门。
因为前面的房东突然涨了房租。
后面有一家老妈的闺蜜介绍的房源,空间和价格都挺合适。
于是做了简单的乔迁。
黎烨看着我,目光里几乎是带着痛恨的。
我绕过他,继续往家里方向走。
“你怎么这么狠的心?”他在我背后说着。
我牵起嘴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苦涩的,弧度。
不过转身的时候,我面无表情的说道:“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喜欢大叔。哪怕你现在不是,以后总会是的。”
多敷衍的借口!
黎烨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着我的肩膀。
我居然一瞬间脑补出了之前看到港台剧的时候,马景涛的咆哮声。
简直歇斯底里,震耳欲聋。
他的表情里带着痛苦,就像夜深人静时,我看着手里的日记本,脸上露出的,一模一样的神情。
自从我和林炎分隔在两个学校,我就染上了记日记的恶习。
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东西。
带着眷恋,和悲伤。
在每一夜,在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每一个时刻。
这本日记,就像耳光一样重重地抽在我的脸上。
羞耻。
虽然我不知道我有没有。
但是伦理的概念。
这个社会已经教会了我。
当年赵家村所有人的指指点点,我仍记忆犹新。
一闭眼,就仿佛那个主角换成了林炎。
他瑟缩着,躲在人群中间。
表情是无助和慌乱。
身子微微发抖。
我一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想掐死自己。
丑陋的欲望和念想。
可怜的人呐,只敢在别的地方张牙舞爪。
“你会后悔的。”黎烨几乎是吼着:“就你这样的女人?谁会爱你?谁会像我这么喜欢你?”
他说着,目光里带着痛恨。
就好像在用眼睛说着:我喜欢你。我为什么喜欢你?我怎么会喜欢你?
纠结,迷恋,悲伤,绝望。
精彩的人生百态。
我用力的挣开黎烨的钳制:“要打个赌吗?”
黎烨喜欢打赌,打赌一起吃饭,打赌喝什么茶,打赌在下一个拐角,我们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打赌如果我吻你,你会不会躲开…
很多。
好像他的人生就是赌来的。
我记得我看过一个电影,叫做两小无猜,里面就是说这样一段青梅竹马,用敢不敢走完了自己的一生,疯狂的,嚣张的,最后将敢不敢的爱情永远的碶在了正在施工的水泥地里,凝固成了永远的爱情丰碑。
我觉得黎烨可能是被电影荼毒太深。
终成执念。
他用右手的大拇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又贴上我的眉心,用我常对他做的动作。
“为什么不敢?”他叫嚣。
“从这里,到那个拐角,你觉得有多远?”我指了指回我家那个小巷路口,到学校后门的位置。
“五十步。”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好,就赌这五十步。”我与黎烨击掌成约,“如果从这里到那里,我走的,不足五十步,你就撤了吧!没戏。”我说。
我是个偏执的人,黎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