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白杨林里,我们比赛爬树,结果安勇跌得满头满脸的伤…
这样细细回忆起来。
只要不提到那些人。
我的记忆明朗如春。
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临走的时候,我从包里拿出包装好的小礼物。
别看兄弟两个这么吊儿郎当的,生活习惯倒是相当正经。
"我记得你们爱喝茶,不知道现在口味变了没有?今年的新茶,老爸收藏的我不太懂,闻着挺香的。"
我把包装好的茶罐递给安勇。
他挑着眉收下。
我们相视一笑…
年少的那份默契与温暖渐渐回升。
朋友是可以排遣孤独与寂寞的良药。
林炎快过年的时候去找了他之前的同学一起聚会喝酒玩儿。
我带了礼物送给安家兄弟。
他们要回老家了,我不能相送,只好互祝了新年快乐。
青禾酒吧还是老样子,林轩说,过年不歇业。
"资本家···你不回去过年吗?"我问他。
认识林轩这么久,我从来没有问过关于林轩的家事。
不窥探别人的隐私,是我交朋友惯常的原则。
好吧,我承认我是个没有多少好奇心的人。
我一直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主要是看人,其他的,都是累赘。
"家里人多,不差我一个。"林轩不在意的说道。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却突然捧着我的脸:"这样你就不会担心以后有婆媳矛盾了,反正又不住在一起。"
我···呵呵!
一个人吃醋吃多了,再闻到肉只会觉得恶心而不会觉得想吃,因为她已经习惯了植物的味道,而植物和动物是两个品种。
我觉得我对林炎就像一个常年吃素的人那样。
林炎不是最好的。
我清楚明白。
就像我说的,这世界上有许多好人。
可以让我变正常的好人。
可是我吃素吃惯了。
禁锢了我的思想。
刻进了我的骨子里。
我就只能继续素食。
再也尝不得其他人的荤腥。
☆、第十二章
林炎又要离开,他在广州那边基本上算已经稳定下来了。
分离是会麻木的。
老爸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林炎的决心,也没说什么。
老妈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哭泣的不能自已,只是不停地交待他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缺钱的话就跟家里打电话之类的话题。
林炎点头。
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我很奇怪。
不知他这是何意?
借口帮他把行李提下楼,果然没一会儿,林炎就跟了出来。
他期期艾艾地说:"女孩子还是要注意一点···酒吧那种场合,不是你现在该去的地方。"
我看着林炎,他目光闪烁。
"…我没有监视你…就是我一个朋友去青禾那边玩儿,然后跟我说的。"
我去青禾,一般在后面办公室,林炎说看到,应该是前几天我闲得没事溜去吧台的那次。
我点点头,上前抱了抱林炎,压住心里的蠢蠢欲动:"我会注意,路上慢点儿。"
林炎又再次离开了我。
这不是第一次,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们的生命里好像充斥着别离与伤感。
我不喜欢。
许多年里我都刻意避免车站,医院,这样的地方与人见面。
不祥。
不吉利。
好吧,我有些迷信了。
但离别的痛苦,是真实的。
过了元宵节学校就开学了。
老妈打电话说,外公来了家里,估计要住一段时间,就住在我的房间里。
我说没关系,让外公他老人家在这边好好玩玩,等我周末回去见他。
"外公没事吧?身体怎么样?"要挂电话的时候我问老妈。
老人年纪大了,病痛就如附骨之蛆,总免不了让人担忧。
我听到老妈刻意避开客厅里电视的声响,好像去了卧室:"你外公他生病了,我明天带他去检查。"
"好的,那检查结果跟我说一下。"
我不知道你对什么并印象深刻,但是癌症,我一听到就会浑身一寒。
我还记得柳树下那个少年对我微微笑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