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及时用手肘支在地板上,才使得我的后脑勺幸免于难。
林炎真的渐渐是男人模样了。
在我们长大后聚少离多的这些年里。
不过一天不修理都会冒出青色的胡茬。
他站在青涩与成熟的临界点上,精致的面容,诱惑着所有目睹他美丽的人。
我迷恋的看着林炎。
任由他对我傻傻的笑着。
手指触碰他的脸颊。
我有多少年不敢这样放纵自己,不敢这样亲近她。
林炎,林炎,林炎。
我最喜欢的林炎。
地板上太凉了,我使了大劲才把林炎从地板上又拖又拽的挪到床上。
房间里开了空调,可我还是热出一脑门汗。
我微笑的看着林炎,手指轻轻地划过他的眉心,鼻梁,直到嫣红的唇。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会不会过于贪恋,但我清楚明白我的眼神里,必然是带着野兽般的势在必得。
哪怕我不能与你行走在阳光之下,你的心将永远归于我。
若即若离,忽远忽近。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过于专注与林炎难得的亲密,我如何才能看到拐角处,老妈震惊的眼神。
而这,是这个故事的开始。
我想我可能是错估了学校到新家的距离。
四百多公里的路程,我当初倒是到底是怎么计算的?
四百多公里是什么概念呢!就是坐火车还要小半天的意思。
这还不说去车站,和出了车站,以及在路上耽误的时间。
本来打算开车去的,但是老爸说路他不熟,而且太远了,他累了会头疼,不安全。
我说:让林炎送我。
老爸说,林炎要陪老妈置办一些东西,所以没空。
一路上坐车坐的屁股痛,好不容易到了学校,我们已然从清晨出发到黄昏抵达。
我才知道,作为一个不懂地理的路痴来说,不会看地图,还硬怼,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所以,我明明是想靠近林炎的,为什么会把自己发放在几近千里之外?
林炎的新工作是朋友介绍的,在省会城市。
我问了老爸学校距离省会有多远?
老爸说,省会城市就在咱市隔壁,你说呢!
我瞬间感觉我就是个文盲。
白痴。
二百五。
棒槌。
淮大的环境还是不错的。
学校在市郊,占地颇广。
有一个藏书量超全的图书馆大楼,最重要的是,我陪老爸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地方真的是有种遗世独立的静谧感,很对我的胃口。
唯一不爽的地方是,学校太大了,而且各种小路太多,我要一个人,铁定迷路。
出宿舍门口,到学校大门,我走了整整三十分钟。
这还不算,我所在的校区,只是淮大的三大校区之一,中区。
对面还有北区,和市里的南区。
我印象最深的是老爸站在学校大门前的校徽,语气里不无遗憾地说:"要是你哥也在这里就好了。"
我想,林炎与学校的渊源,将会成为老爸这辈子永久的缺憾。
我让老爸站在校门口的地方,拍了一张远景。
他看着这所大学,目光里带着肃穆和憧憬。
开学这一堆杂事处理好之后,老爸才离开。
他一声不吭的带着我反复走遍了学校的每一条小径,我知道,他是为了给我留面儿,我一个路痴中的战斗机。
要是在自己的校园里找不着出口,就傻了。
当初报志愿的时候都是随大流,选择自己喜欢而且能胜任以后,发展前途还不错的专业,是首选。
我本来想报医科。
疾病带走了我曾经的救赎,疼我的外公,还有老妈的健康,我迫切地想亲手掌握人体的奥秘,至少在下一次灾难来临的时候,我不会束手无策。
可是我放弃了。
一来,好的医科大学都距离新家,太远了。
另一方面的原因是,我晕血。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晕血症,只是看到血,就忍不住反胃。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当年那个一跃而下肝脑涂地的男生,悲惨的死状让我产生了心理阴影。
也或者是从小到大的血腥镜头,都在摧残着我的生理。
我选的是外语。
在越来越国际化的时代里,掌握一门外语,就相当于敲开了一个别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