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之爱:也许年华都是无效信_作者:菊花黑(9)

2018-01-05 菊花黑

  我们发现了一个箱子,就是那种大箱的方便面箱子,包的严严实实的。

  那时候方便面还是一种比较奢侈的零食,如果你想每天都吃的话,一般家庭应该负荷不了。

  所以大家都很开心,想着是不是运货的时候在悬崖上面的路上遭到了颠簸,然后掉下来一箱。

  怀着意外惊喜打开的,却是一个死婴。

  箱子底下铺着厚厚的,那个年代特有的,红色的卫生纸,一个身体折成两半的婴孩,静静地躺在那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二姨家的儿子尖叫着丢开那个箱子。

  箱子磕在石头上,里面柔软的孩子被摔了出来,在石头上磕碰颠簸着,掉下悬崖下的溪水里面。

  而那条小溪流,通往赵家村的水池。

  那条水池,是赵家村的饮用水来源。

  那一群孩子做了几天噩梦,又被家长安抚着,没几天,就好像又恢复如初了。

  事情也被大人们打听出来了。

  据说是悬崖附近的一家农户,女人不小心将不足月的孩子摔在了地上,就这样,摔死了。

  这个幼小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就永远告别了这个世界。

  还有榕树过去的打麦场的柴垛后面,我曾经亲眼目睹过,赵家村里一个当兵回来的年轻男人,将村里的一个比我还小的女孩捂着嘴,挤在柴火垛后面用力揉搓,女孩子身上的衣服,被扒个精光,挣扎着哭泣,面目仓皇…

  我离开了赵家村,攥紧老妈的手。

  离开了这个,充满秘密的地方。

  ☆、第三章

  去新疆的话,要去市里的车站。

  一路上转了好几趟班车。

  我从来不知道,我这么晕车。

  林炎也是。

  老妈也有点晕车,不过她可能坐车的次数多了,并没有像我和林炎这样不堪。

  特别是我。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咳嗽到停不下来的,那段悲催的日子。

  等到下车,我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走路也很困难。

  整个人都有点意识模糊。

  老妈有些手足无措。

  那个时候,拐卖孩子的人实在太多了。

  人贩子,吃孩子,拍花子…

  这些可怕的事情,就在我们身边。

  我不懂老妈究竟是怎么考量的?在我满怀希冀一家人终于可以团聚的时候。

  我和林炎,被遗留在了城市挨边的县城里。

  据说老爸的大哥,也就是我的大伯,在我们这个地方叫大爹。

  他家住在这个县城里。

  我和林炎又开始了,寄人篱下的日子。

  在我刚刚心里升腾起一点希望的时候。

  我又在半夜里,听到了老妈的啜泣声。

  和她细嫩的手抚触在脸上,摩挲着的触感。

  “爱芬,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我听到大妈这样说,带着点不耐烦。

  大概是不满老妈的矫情。

  一觉醒来又发现孤身一人这种事,我想我和林炎,都已经习惯了。

  不过还是一样的场景,林炎很快就开始忘掉这些令人不快的事。

  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变的是环境,不变的是他人见人爱的待遇。

  其实我也尝试过,像林炎这样,努力的把自己变单纯变可爱,变得迎合大人。

  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我天生好像就是那种浑身带着刺的人,从小就是一只刺猬。

  我宁愿有一天用这些刺有一天扎伤自己,也不愿意拔掉我的刺,让别人触摸到我柔软的身体。

  该上六年级了。

  虽然我的成绩和学习能力,对我来说,直接上初中,对我来说,也是没什么大碍的。

  可是这一年好像国家颁布了什么政策,小学必须上到六年级。

  所以我无奈的,又晚了林炎一步。

  他大我两级。

  这次我周岁十岁,林炎十一岁。

  可是我们两个的生日在腊月份,比较虚,按照当地的习俗,我们要虚两岁。

  所以我就算满十二岁,林炎十三。

  我又开始适应新的环境,学校同学,老师,还有,新的家庭。

  我从来都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并不好受。

  可是,除了曾经在二姨家遭受过无端的罚跪,还没有成功。

  我不知道家暴两个字怎么写?这个概念对我来说很陌生。

  可是在大爹家,这该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