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末舔了舔刀刃,抓着人走到了门口。
这边出事,报警器就立即响了起来。
这研究所自建成以来,还是第一次响起这种紧急警报报警器。
原本正躺在床上休息的郎鹰瞬间被惊醒了,一直守在他门外的张一决迅速赶了过来。
这时候徐末已经杀光了这间屋子里的人,他的动作就像是从树上摘下了一个苹果一样自然。
血喷洒了郎冬平一脸一身,他只是目瞪口呆又理所当然地看着徐末。
也许没有人该死,但是那个人不应该是徐末。
张一决赶到的时候,徐末刚走出一个拐弯。
郎冬平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他的速度太快,郎冬平跟不上。
见到这人,徐末停下了脚步,张一决在他心中的印象比那些科学家都要可怕。
他皱了皱眉头,顿了一下脚步没停,继续往前走去。
张一决抬起了手。
徐末歪了一下脑袋,见到血太兴奋,他的眼前又糊上了一层厚厚的物质,看不清别人的脸,脑袋处在极度亢奋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意识。
但是不能就此功亏一溃,于是他将郎冬平扯到了自己的面前,看不清楚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只是慢吞吞地跟他说。
“王宛音,也被关在这里。”
这时候,慢了一步的郎鹰,刚好赶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虐完一个接着虐另一个,哈哈哈,来打我啊
☆、第三十四章
一个通道四个人,张一决在左,郎鹰在右。徐末挟持着郎冬平靠在墙壁间,警惕地盯着两人。
说完那句话之后,徐末就没有再说话,他当时只是突然想起来,他之所以要为了王宛音而忍耐实验就是因为郎冬平,王宛音是他的好朋友郎冬平喜欢的人,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是。
现在郎冬平在这里,就不需要他来承担这个诺言,他可以离开了可以解脱了。
这里再没有人能束缚住他了。
耳畔依旧时强时弱地响着更让他在意的声音,甘蓝,他要出去找到这个人,他清楚地记得她家的地址,记得分毫不差。
就算在神智最不清醒的时候,徐末都还清清楚楚地能听到甘蓝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能穿透层层叠叠的迷雾,让他得以牢牢地记在心里。
在看到徐末挟持了郎冬平的一刹那,郎鹰就知道坏事了。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憋红着脸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久久没有说上一句话。
郎冬平红着红着眼睛看着这个已经明显不是从前强大到他不敢说一个不字的人了,他变得衰老,时光在他身上狠狠地划了一刀,让他轻易地就能摧毁他。
可是现在被摧毁的反而是自己。
“为什么?”他嘶声问道。
郎鹰终于平息了咳嗽,他皱着眼角的皱纹,一点也不肯服老,目光一如往常一样锐利地盯着他。
“他有用。”
“他是我的朋友,你把他当什么了?是不是如果我也能抵抗病毒,你也会把我抓来做研究?”
郎鹰沉默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不回答就是回答,郎冬平痛苦了闭了闭眼睛。
然后他睁开眼睛,泛红的目光坚定起来,他努力地站直身子,不让自己倒下去,他厉声道:“你真是个禽兽,你不配为人,有你这样的父亲,我觉得羞耻。”
郎鹰的脸一瞬间灰白了起来,他的背也显得有些佝偻,可是他依旧什么都没解释,只是平静地看着郎冬平义正言辞地骂着自己。
“我不会让你再错下去了。”麻药的效果稍稍退去了一些,郎冬平的手指可以活动,脚也能支撑自己站立。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得一把手术刀,他掏出刀对着郎鹰:“让他走。”
张一决上前了一步。
郎鹰摆摆手制止住他的动作。
“实验就快要成功了,他不能走,你知不知道他有多重要。”
郎冬平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是他重要,还是我妈重要?”
“你妈很重要,但是这个实验也很重要,如果实验成功,你妈的病,也许可以治好。我一直以来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为了能治好她,你觉得我冷血也好恶毒也罢,我都不会改变这个初衷。”郎鹰平静地解释道。
郎冬平一下子愣住了,摆在他面前的一切突然变成了这样两难的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