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凭郎鹰继续实验下去伤害更多人,还是阻止他继而扼杀掉母亲的生命。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大义,他要怎么选才能不让自己后悔,才是正确的选择。
痛苦地扼住自己的手腕,郎冬平弓着腰也觉得快喘不上起来,他难过地靠着徐末,嘶声问面前这个狠心的父亲,
“为什么,为什么!你看到那些已经变得像鬼一样的人了么,你有没有看到外面都变成了一座空城,这实验害死了多少人?我妈的命是命他们的就不是了么,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实验成功了,如果让我妈知道你做了这些她会怎么想,如果。”他顿了一下,大喘了一口气,“如果我也因此死了,她会不会恨你,会不会,想要继续活着呢?”
说着,他将刀尖转了个方向,面对向了自己,手术刀锋利的刀刃抵着心脏的位置,只要他一用力,那里就会有鲜红又温热的血喷涌而出。
郎鹰的目光阴鸷起来:“你拿你妈来威胁我?”
“你觉得呢。”郎冬平嘲讽地哼了一声。
“那又如何。”郎鹰平淡地道。
郎鹰说,那又如何。这一声在郎冬平的耳边炸响,犹如一道惊雷,他难以置信地听着郎鹰的话,那又如何,什么叫那又如何,难道他不在乎么?
“就算恨我又怎么样,我自然有让她不会恨我的办法。”
随着他话音落下,张一决就如同一道疾射而出的箭一般,异常迅速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在两父子说话的时候,徐末就一直盯着张一决的动作,这会他一动他就跟着反应了过来。
一把抓住郎冬平手中的手术刀,徐末手腕一翻,刀就往张一决颈间划去。
郎冬平被他带着身体往前倾了一下,趁着张一决仰头的瞬间,徐末就夹着郎冬平飞快地往原先看到的路线跑去。
变故发生的很突然,郎冬平的心彻底凉了,他知道郎鹰是说到就一定会做到的人,没有人能阻止他,除非他死了。
做不出弑父的事情,他只能尽力破坏他的实验。
“你还想救你的朋友么?”
“救。”
“去控制室,那里有可以直接打开兽笼的控制器。”
去控制室的路上自然是层层关卡,一层一层的守护,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两边的墙壁上装满了感应器,一旦有任何异动,都有能让人瞬间毙命的装置。
原先郎冬平一直都觉得这些东西只是个摆设,或者肯定是唬人的,毕竟他从来都只是听说而没有见过。
可是现在他算是在知道了,这些东西是真的存在,并且这里,真的危险无比。
墙上的装置启动是需要时间的,要先感应到人在哪,再发出攻击指令,这中间有四到五秒的时间差,而这个时间差,已经足够徐末带着他离开了。
身后追来的张一决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追上的时候,那些仪器刚刚好启动正在攻击,而他自然就被笼罩在了攻击范围中。
距离拉的越来越开,最终在拐了几个弯之后,将人彻底甩掉了。
两人离控制室越来越近,徐末手上沾染的鲜血也越来越多,路上的保镖暗哨,只要是个活的,就没能逃过他的手掌。
他杀人的手法尤其血腥,直接脖子拧断,再一掌穿碎胸膛抓住心脏,确保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生还。
杀人的时候,徐末是很兴奋的,脸上露出类似微笑的表情,嘴角翘起来,显得极其温柔,就像从前一样。
可是他的手掌却裹着厚厚一层血浆,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
郎冬平跟在他身边看的胆战心惊,每一次被鲜血喷到脸上的时候,他都要抖一下。
“徐末,徐末,到了。”他低声叫道。
徐末的动作顿了一下,好一会才停下脚步,侧过头去看他,眼神上下打量着,像是在思考面前的这个活物要不要一起解决了。
郎冬平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指着面前的屋子道:“到了,这里就是控制室,控制台有密码,一旦密码输错,整个实验室都会自毁。”
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坐在控制室前的几个人,已经倒在地上没气了。
徐末的手还刚从几人的胸膛上拿起来,握了一下掌中温热的心脏后,将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丢到了一边,就伸手拉了他的胳膊一下,将他拽到了控制台前,大约意思是让他来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