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里带的醉意:“卡斯帕,你轻一点……”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动作忽然顿住。
气氛在一瞬间跌至冰点。
江酌霜没有察觉,而是试探着亲上对方微凉的嘴唇,轻轻咬了一口。
凝滞的空气又缓缓流动起来。
对方憋着一股劲,用力地重新吻了上来。
起初对方的技术还是很烂。
慢慢的,他们唇齿碾磨,交换液体,对方的技术在期间突飞猛进地进步。
江酌霜不小心咬破了“卡斯帕”的唇角。
他想要推开对方,却反而被对方十指相扣。
轻微的窒息感让他喘不上来气,对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再辗转于江酌霜柔软的唇瓣。
细密的吻逐渐偏移。
亲吻着他的脸颊、耳垂,下巴……
最终,落在小少爷脆弱的喉结上。
江酌霜后退两步,脱力地靠在墙上。
酒精蒙蔽了他的感官,所有的厌恶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此刻最原始的欢愉。
水声在静谧的室内被放大。
江酌霜忽然推开了“卡斯帕”。
后者以为是小少爷终于厌倦了这种过于黏腻的纠缠亲密,克制地后退一步。
然而下一刻,他却被对方扯住衣领,忽而相拥着向身后倒去。
“卡斯帕”下意识护住江酌霜的头部。
直到他们身躯交叠地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他还有些没回过神。
醉酒后的江酌霜比任何时刻都要肆意,他们呼吸重新纠缠在一起。
地点的切换无疑是一种暗示。
可是“卡斯帕”却没有任何逾越。
江酌霜偏过头,不满地抿起嘴唇。
“卡斯帕”似乎轻笑了一声,又似乎是叹息。
声音和记忆里有些不一样。
紧接着,“卡斯帕”的呼吸开始往下移。
划过脖颈、胸膛、小腹,最终停留在……
“卡斯帕”用牙咬开了拉链,将脸埋进少年的腿心,灼热的呼吸让对方微微瑟缩。
江酌霜呼吸急促起来,情不自禁伸手抚摸上面前之人的头发。
“卡斯帕,我还是更喜欢你卷发的样子。”
虽然同样是耀眼如金的头发,但卡斯帕的头发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卷发。
对方的动作短暂地停止一瞬。
紧接着,他倾身的动作更深,让小少爷上扬的尾音顷刻破碎成呜咽。
小少爷用拳头锤了他的肩膀两下,却因为手上根本用不动力,变成近似抚摸的力道。
“卡斯帕”拉下江酌霜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后背上,感受自己倾身再起身时的动作。
有一种别样的色.情意味。
明明最初还很生涩,可到后面,却以极快的速度熟练地掌握了技巧。
窗帘没有拉紧,月色透过缝隙照进来。
月色常被人比作清霜,如今清霜化成了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小猫似的闷哼在室内响起。
江酌霜的腿勾着面前人的腰。
乳白色的月光在落在“卡斯帕”的脸上。
江酌霜瘫倒在床上,中度醉酒的加持,让他感官上的刺激被放大最大。
他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能摸索着抬起手,使不上什么劲地给了对方一巴掌。
“卡斯帕”黑色的眼睛注视着他,旋即依恋地捧起他的手,深深浅浅的吻落在上面,微微发烫。
“卡斯帕”本来想先用纸巾帮对方清理一下。
可粗糙的纸巾一碰到对方细腻的皮肤,就让对方敏感得微微颤抖。
好娇气的小少爷,皮肤这么嫩,哪里都敏感。
没办法,“卡斯帕”只能等他睡着了,再抱着对方去浴室清理。
顺便再解决一下自己的一片狼藉。
哪怕在如此放肆的一天,他用尽所有的贪念,也只敢借用一下小少爷白皙修长的手指。
肉.体中泛起潮汐一般的爱.欲将他淹没。
欲望得到了满足,可是爱意得不到回应。
他抱着江酌霜躺在床上,静静地守着少年。
长夜里,他偶尔会低下头。
虚虚拥抱住对方时,心口会涌出满足。
仿佛他们是雷暴雨时,在海上依偎的鸥鸟。
多像相依为命啊。
如果一直这样就好了。
月色落了,一夜无眠。
他厌恶天边亮起的每一丝光。
……
茶楼里,两人对视。
江酌霜迟疑地“唔”了一声。
一定要在这里说吗?
明明卡斯帕平时看起来很保守啊。
二楼包厢只有他们一间,隔音很好。
江酌霜勾勾手指,让对方附耳过来。
“我的手都被你磨破皮了。”
“醒来的时候,我身上只有浴袍。”
“你在我的大腿根留下了一枚牙印。”
江酌霜想到什么说什么。
卡斯帕却再也听不下去了。
家教良好的外国青年单手握碎了薄壁茶盏。
江酌霜客套问:“手受伤了吗?”
卡斯帕喃喃道:“没事的,没事的……”
江酌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没事就没事呗,神神叨叨的。
卡斯帕脸上挂着假笑。
“我感觉我心里有一团无名火。”
等找到那个贱人了,迟早弄死他。
第20章 十四岁时
小小的茶酥带给两人截然不同的感受。
江酌霜心满意足地吃完,用纸巾擦好手后,再往嘴里投了颗车厘子。
总之就是完全没发现卡斯帕的不对劲。
卡斯帕一开始想不开。
假装在听评弹,其实是自闭。
一场结束,楼下掌声雷鸣。
卡斯帕也在这时候想开了。
这次回国太过仓促,他本不敢奢望,一回来就能重新得到江酌霜的原谅。
但截至目前为止,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本以为是因为留学时的情分,现在仔细想想,应该是因为……啧。
这么说,还沾了那人的光?
对方假冒了“卡斯帕”的身份与Frost春风一度,他当然不能就这么吃下哑巴亏。
很显然,江酌霜如今对他的兴趣,绝大部分来源于那个暧昧不明的夜晚。
既然如此,那就将错就错认下这件事。
绝对不能被江酌霜发现,那晚的人不是他。
卡斯帕调整好心态,茅塞顿开。
笑死,只要那一晚Frost喊的是我的名字,凭什么说在床上的是别人?
*
离开茶楼后,卡斯帕带江酌霜去逛了夜市。
但他忽略了一点,江酌霜有很多忌口,夜市里重油重盐的食物大多不能吃。
从香气扑鼻的各种摊位前走过,每遇到一样想吃但不能吃的,江酌霜都要冷笑一声。
卡斯帕讨好地笑了笑。
金色的脑袋压得越来越低。
幸好江酌霜是个很宽宏大量的人。
最后让卡斯帕陪自己去植栽小铺买了一盆多肉,就原谅了对方的粗心大意。
植栽店里的小姑娘正在玩塔罗牌,女孩的母亲在旁边整理一捧玫瑰花。
江酌霜好奇地看了眼塔罗牌,老板以为他想试试,便热情地邀请他抽一张。
洗牌切牌后,江酌霜随便选了一张。
小姑娘翻开塔罗牌,牌面上是一具骷髅,身披黑色盔甲,骑在白马上。
——这是一张逆位死神牌。
老板秀眉微皱,江酌霜却不怎么在意。
他笑着问小姑娘:“这张牌是什么意思?”
小姑娘认真解牌:“逆位死神牌的意思是,你正在抗拒、逃避某种必要的改变。”
对于江酌霜来说,无论牌面的寓意是什么,抽到“死神”总归是不吉利的。
看见卡斯帕脸色不对,老板担心江酌霜会不高兴,正准备出言缓解气氛。
虽然小少年长得就是一副好脾气的乖宝宝模样,但老板还是担心他会生气。